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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楼屹立千余年,八百年前曾经毁在妖族手中,后来重建。
儒家读书人很喜欢来此登高望远,因为站在那里能看到半个皇城的俯瞰图。
有关于它的趣事也很多,太久的不去说,六百年前,稷下学宫的首席大儒,曾与那代道尊在楼顶论道。”
楚浮玉拖着腮帮,摆出认真听讲的姿态。
“儒道两家思想对立,儒家奉行人伦,道家追崇天道,所谓“天人之争”
,便是此意。
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心思想是入世治世。
儒家抨击道家的无为而治,觉得这是不思进取,会带领人族走向灭亡。
儒家则认为“道法自然”
,万物生息自由其道。
无为并非无所作为,应当顺应天道。
反观儒家制定礼教,提倡仁义,泯灭了人的天性,将使后世之人脱离天道,飞升无望。”
楚浮玉一击掌,兴致勃勃的插嘴道:“儒家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听着可热血沸腾了。
而道家清静无为,出世孤隐,的确与儒家相违背。”
“三姐觉得谁更有道理?”
楚望舒把玩楚浮玉的一撮秀发。
楚浮玉得意道:“哪个都有道理,追求不同而已。
我才不上你的当。”
忽然恼怒的踢了他一脚,嗔道:“臭小子,你的启蒙还是在三姐怀里完成的,没大没小。”
什么时候轮到你考校我了。
楚望舒右手下滑,在三姐圆滚弹性的狠狠掐了一把,疼的她泪眼汪汪,做足了一家之主的气派:“父为妻纲,我是你男人。”
楚浮玉双臂勾着他脖子,吐息如兰:“是啊是啊,你这个整天睡自己姐姐的假道士。”
楚望舒被这个妖精挑逗的欲火高涨,狡辩道:“房中术也是道门正统。”
谈到房中术,自然而然想到了白云观,楚浮玉和楚望舒眼中齐齐浮现阴霾。
前者是记起当年楚望舒扬言把她送进白云观做鼎炉的刻薄言语,后者是记起了三年前那桩恩怨。
此恨难消,来日必报。
“那位大儒和道尊论道,结果如何?”
楚浮玉岔开话题,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很难说清,她不愿再提及,算是姐弟俩的黑历史。
“据说两人在酒楼辩论三天三夜,舌绽莲花,遍地生青莲,妙音不绝。
谁都没能压服谁,眼见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论道,那位大儒苦思一宿,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道尊默。
日暮之时,又曰: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道尊遂去。”
“道尊输了?”
楚浮玉吃了一惊。
“对,他不是输给了儒家,而是输给了当时九州混乱的局势。
那会儿距离神帝出世还有一百多年,人、妖两族厮杀正酣,人族出了一名双灵之身,带领人族群雄与妖族死战,连连高捷,屡战屡胜。
人族士气大涨,各地都扬言要与妖族决一死战,平妖定天下。
在这样的背景下,道家的无为而治的思想举步维艰。”
两人说着,下了马车,走向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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