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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是华雀耳朵尖,听到了有人来,不然没把曹忌迎进来,怕是笼馆要得罪这梅州指挥使了。
华雀提灯照亮曹忌的脸庞,跟在后面的赵明熙一眼就看到了人家脸上的疤,登时就认出了他是下赌那晚,唯独给自己扔了银子的大好人!
是熟人啊!
“曹大人来啦,真是巧啊!
我这次得好好谢谢你,还有你的药膏真的十分好用,抹在脸上没两天疤就没了!”
华雀咳嗽了两声,心说赵明熙可真是跟谁都能聊的起来,这鬼面指挥使都能聊上两句,也太健谈了!
曹忌背着手也没多说,面对赵明熙的热情也只是点了点头,他一身风霜估计这两天是出城办差事,虽是风尘仆仆但精神尚好,曹忌对笼馆熟门熟路,走到梅园打眼一看就找到了烛鸳的厢房,灯是熄着的。
“睡了?”
“估计是吧。”
“确实晚了……你们歇吧,我自己上去。”
华雀不像那些个龟公婆婆妈妈殷勤献媚,把厢房给了曹忌便唤赵明熙回屋。
可叫了几声没反应,回头一瞧发现赵明熙还站在原地看着上楼的曹忌。
“看什么呢?还想讨点人家十分好用的药膏?”
“不是不是……”
赵明熙拽着华雀抬起下巴,“你看他怎么大半夜还提着一摞纸钱啊,怪瘆人的。”
烛鸳屋里虽熄着灯,可人没睡,靠在窗几正看着馆外的后街上野猫舔毛。
她最近都很难入睡,半夜就坐在窗边看野猫,看黑猫眯缝着眼舔毛,小脑袋有节奏地一点一点,还能让心里踏实些。
“喜欢猫?”
烛鸳打了个机灵坐起来差点磕着了曹忌的下巴,屋里没点灯,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楚曹忌的脸。
几天没见胡子都忘刮了,身上还搭着他们指挥使的追月披风,怕是处理完公事来的。
就是大半夜的,办完差事怎的不回家,还……提着一捆纸钱过来?
夜来寂静,连小猫的脚步声都稀稀疏疏的放出了响动,曹忌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衬的温和了许多,他晃了晃手里的纸钱,“去后院烧些吧,祭奠故人,你也踏实睡觉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徐阿嬷向来不许这些晦气的东西出现在笼馆,烛鸳想烧也找不到地方烧,今晚曹忌都说了,她肯定点头赴约。
曹忌染了一小盏灯笼,两个人轻声轻脚地遛到后院。
半夜笼馆虽亮着红灯笼,可再怎么亮也没有曹忌手里的那盏亮堂,走到后院立马让那棵张牙舞抓的槐树都不是那么恐怖。
阿昌就是死在这棵槐树下的,七天了,不知道今晚她有没有在槐树下再看看。
火星子吞噬了散落的纸元宝,噼噼叭叭地细微声响在槐树底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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