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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叶冷嘲热讽的功夫倒是很深,明着是在骂盛海灵是破鞋,实质上却是梁楚都给一块骂了进去。
……
宋青叶的外婆家位于港城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上,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沈易航还是第一次开这种地方,路途不太收悉,所以多花了点时间,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她的外公已经过世很多年,乡下就只有她外婆一个人住,房子是很普通的平民住房,有两层,装修普通且历史久远。
沈易航坐在铺着垫子的木质沙发上,脸上挂着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左邻右舍,全是陌生的面孔。
明明他们才进屋五分钟,跟外婆她老人家打了个招呼而已,紧接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门口忽然就涌进一大批的人,男女老幼,参差不齐,把宋青叶和沈易航团团围住,活似他们俩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七婆哟,这就是青叶的对象?哎哟,真是一表人才哟!”
“是呀是呀,青叶好福气啊!”
他们口中的七婆,正是宋青叶的外婆,村里的人都是如此尊称她,听到这样的溢美之词,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脸上的被岁月雕刻的沟壑更深了。
沈易航一脸懵逼,压低声音问宋青叶,“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的是方言,沈易航完全听不懂,只觉得叽叽呱呱的吵得像古时候赶集似的,却又不得不端着笑。
宋青叶偷偷的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笑容也僵得不行,“他们说你一表人才。”
“他们打算这样看我们看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谁让你开着一辆豪车过来,还是我的丈夫。”
“你在这儿很出名?”
“噢……全村的妇女都拿我给她们的适婚的女儿当反面教材,耳提面命让她们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像我眼光长在头顶上,三十好几了还嫁不出去,到头来都没人要了。”
宋青叶说的都是大实话,她每年都会回来看她外婆,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以后,每年回来都会被关心到终身大事,年复年,她始终一个人,渐渐就成了这些人口中取笑和嫌弃的题材。
沈易航低低笑了一下,打趣道,“这么说来,我这一表人才的男人,不正好让你扬眉吐气了?你带我来这儿,是不是也为了出这一口气?”
宋青叶白他一眼,没好气啐道,“谁给你的自信?我用得着跟他们较真?”
两人你来我往的小声交谈起来,外婆老人家见状,打断了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好了,青叶,你们开车过来也累了,先上楼去休息下,一会儿我再叫你们下来吃饭,”
又开口赶围观的邻居,“你们也赶紧回去自己家吃饭。”
……
乡下不似大城市有昼夜不息的霓虹彩灯,有通宵达旦的歌舞厅,夜生活很简单,夏季炎热的时候在十点钟也基本睡下了,现在天冷,不到十点钟就很多人睡了。
宋青叶的外婆也习惯了早睡早起,九点钟就躺下了。
宋青叶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沈易航穿着一身单薄的居家服站在窗户边上抽烟,青烟朦胧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高大宽厚的背影显得很落魄。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马上就回过头,随手将烟蒂碾熄,“洗完了?”
宋青叶也只是随口说过一次她不喜欢烟味,他就记住了,很少会当她的面抽烟,室内也进来减少。
她随口的应了一声,顶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步入房间,顺手关上门,“是不是很无聊?”
他来这里,先是被人评头论足,然后又是被她外婆拉着对他进行刨根问底,还得当外婆的按摩师,帮忙下厨做饭,外婆也因此直夸他,对他满意得不得了。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讨得长辈的欢心,就是不知为何一直跟他的亲爹水火不容。
不过想起他今天的表现,宋青叶总觉得有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上山下乡的文青既视感,就是不用他下田插秧种地,劈柴打水。
沈易航抬手揉了揉肩胛和脖子,走到她的跟前定住,低头睨着她,淡淡道,“无聊的话,你有什么办法排遣吗?”
她歪着头,“显然,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儿睡。”
沈易航轻笑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出去夜间探险?”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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