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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画面,他的身体就像半空中一片轻轻飘飘摇摇欲坠的叶子。
仅凭单手的支撑,高楼毫无遮挡的外墙面凭空出现的他的身影。
就那么出现了。
在没有任何防护和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看着就让人牙颤腿软。
昨天已经下了一天的雨,深色外墙一看就坚冷湿滑。
猫就在高墙外侧的一道平台,一圈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墙饰角落。
窄小而光滑,如果小猫只是在这道外沿上还好,它钻的位置角度刁钻,在一个外墙上类似空调井的拐角、窗户的死角处。
淋了一夜雨的脏兮兮的小身躯就紧紧缩靠在百叶窗上,露出的一小角抖如筛糠,一身肮脏结块的湿毛。
猫叫声尖细,凄切。
一声一声,微弱得已经有点令人担忧。
此时一阵寒风吹起。
风吹雨斜,冷雨真真像根根细密银针似的,被切肤的寒风裹挟着,见缝插针刮过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周围一片人吸气声默契地四起。
冷啊,是真的冷。
楼下嗡嗡吵闹的人群顿时此起彼伏发出惊叫——是楼上的人一条手臂直直地伸长了,用力往外一够。
看起来惊心动魄千钧一发。
在场人心都悬了起来。
窗户只有一面能开,打开的方向和猫方位相反,他这样将人伸出窗外反方向去够,是极危险的高难度操作。
保安已经带着人姗姗来迟,一路大呼小叫,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梯去了。
救猫一下变成了救人,事情好像闹大了。
而乔沅,站在这天的教学楼下,在漫天飘落的细小雨丝里久久地仰头着,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眼前仿佛英雄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一幕。
一场闹剧。
疯了。
他呆呆地想。
就像在电影里看到这一幕观众或许还会为角色的柔软特质而心动。
而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乔沅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好癫。
他现在手脚都是冰坨坨,在雨里被冻的。
但不知为什么,人就是站在原地,还没有走,也忘了自己要上课的事情。
*
一个小时后。
厉真的兜帽已经戴上,用以挡雨。
身形高大的青年在今天瑟瑟寒风中单穿着这件宽大休闲的黑卫衣,外套一早脱掉了。
纯黑色的兜帽里,几缕银灰的乱发从帽檐支棱翘出,还挺有风格。
虽然他现在处境有一点狼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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