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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我觉得真的有些不合适。”
“如果罗梦奇病好了,站在你们面前,她会让你们去做亲子鉴定吗?你们不感觉那样对她来说更是一种侮辱和伤害吗?”
于佳很不留情面地说。
何鉴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完全理解于佳说的话,也感激地看了一眼于佳,并接过两缕头发,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分包好,就像包着一种至上的国宝。
这时,广播里通知让罗梦奇的家属去手术医生的办公室。
这是在手术中最可怕的事,这说明患者的病情有了突发状况,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说:“患者的动脉瘤已经破了,需要做——直视下闭塞动脉瘤清除血肿。
这样会导致患者苏醒时间的推迟,或两天或三天的昏迷,同时也增加了手术的风险和手术的效果,也存在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需要家属签字!”
于佳接过笔刚要签字,何明威说:
“于佳,让我签吧!”
医生疑惑地问:“你们都是患者的什么人?”
何明威说:“她是患者的妹妹,我是患者的丈夫!”
于佳看了看何明威,把笔递给了何明威,何明威的手有些颤抖,沉重地签了字。
晚上九点多,罗梦奇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随后,罗梦奇被推回病房,但不是先期的普通病房,而是医院高级病房。
何鉴说:“我们来晚了,不然是不会让她在这个医院做手术的!”
于佳用电话预定了宾馆,何鉴说:
“住什么宾馆,去家里住吧,这样更亲切!”
何明威说什么也不走,他一定要陪护,他对于佳说:“于佳,就让我在这吧,我辜负梦奇的太多了,我要在这守着她,心里也好受些!”
说这话时,何明威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于佳瞪了他一眼说:“你要是真能哭出来,才有人情味!
那你就留在这吧,好好地赎罪!”
于佳把何鉴和海明威的母亲,罗萧三个人开车送到了罗梦奇家,就返回了病房。
她看见何明威正在小心翼翼地给罗梦奇按摩大腿和腰肌。
医生告诉让勤动动按摩一下病人的身体,麻药还没完全失效,防止压坏肌肉里的神经。
一连三天,何明威都没有离开罗梦奇一步,困了,他就趴在床边迷一觉。
他怕罗梦奇醒时看不到他,他每隔几分钟就用棉签蘸水洇一洇罗梦奇干裂的嘴唇。
进手术室前,罗梦奇拉着罗萧的手说:“儿子,别哭!
你是个男子汉,妈妈没事的,一会就出来。
你一定要听姨妈的话,好好念书…….”
她还想说深刻一点,却忽然不说了,她感觉有点像是说遗嘱。
她怕自己真的下不了手术台。
罗梦奇忍着泪水,勉强地笑了笑,伸手为儿子擦了擦眼泪,从容地躺到了手术推车上。
在手术的那一刻,她有些害怕,她伸手抓一把,什么也没抓到,只好把手放在心口。
那一刻,她真希望见到一个熟人,那也是一种亲切,哪怕是何明威也好。
现在走在鬼门关前,罗梦奇已经没有恨了,况且过了那么多年,时间已经把很多恨与抱怨冲淡了。
慢慢地罗梦奇失去了知觉……
当罗梦奇有知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河里。
没有灯光也没有星光,黑暗中,自己在漩涡中挣扎,身子在上下起伏,呼吸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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