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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木昆被人扶进帐篷了,阿塔罗一屁股坐回到玄奘身边,兴奋地说道:“法师到时候也在王城多住几天吧,我陪你好好逛逛街。
然后,咱们一块儿到龟兹去。”
“这……”
玄奘有些犹豫,已经在路上走了这么久,他实在不想再耽搁了。
“我跟你说啊,法师,”
阿塔罗也不管玄奘在想什么,只顾神侃,“这龟兹我可是去了好几趟了,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美酒、歌舞……特别是那儿的女人,那可是一个赛一个,说不出的风骚迷人!
不光会唱歌跳舞弹琵琶,还会拿眼睛勾着你,把你的魂儿都勾走!
她们浑身上下又白又嫩,晚上睡觉的时候……”
说到这里,旁边有几个人已经暧昧地笑了起来。
一个年纪大些的商人忍不住冲他使了个眼色,阿塔罗这才意识到,这些话跟一位高僧说很是不妥,赶紧捂住了嘴。
玄奘倒好像并不在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陌生的语言,使他对阿塔罗说的话,只能听懂个大概,有些过于世俗的话,根本就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即使听得懂,他也不觉得稀奇。
在西域各国的王城里,有许多风月场所,来来往往的商队到了那里总会住上几日。
这些商人常年在外没个定住,据说在路上打只兔子都要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到了那里,总要找些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安慰。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场所就是销金窟,让商旅们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钱花出去!
此时的玄奘,耳朵听着阿塔罗的神侃,脑子却在想另一件事:“檀越是拜火教徒吗?”
阿塔罗一愣:“不是啊,法师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
玄奘道,“贫僧方才听檀越冲那帕拉木昆喊,莫要丢了阿耆尼人和拜火教徒的脸面,因此发问。
现在看来,可能是贫僧听错了。”
阿塔罗笑了:“法师没有听错。
帕拉木昆曾经在飒秣建国住了七八年,那个国家上上下下都信奉拜火教。
所以,他原是个拜火教徒,弟子却不是。”
“原来是这样,”
玄奘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傍晚时分,贫僧依稀看到那悬崖顶上有一座塔,你们可曾去过那里?那里有人住吗?”
“没人住,”
阿塔罗摇头道,“那只是座舍利塔。”
“舍利塔?”
玄奘有些意外,“何人的舍利塔?”
“法师在这里歇宿,却不知这地方的由来吗?”
阿塔罗反问道。
“正要请教。”
“这泉名叫‘阿父师泉’,相传是一个僧人求来的,”
阿塔罗解释道,“那座塔,便是为纪念那位僧人而修建。”
“原来如此,”
玄奘惊奇地说道,“贫僧倒不知,这道清泉还有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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