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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哈尔滨,夜晚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凛冽的北风呼啸着。
市郊一条通往小镇的土路上,一辆马车冒着刺骨的寒风行进。
微微颠簸的马车上,赵冬梅和陆杰把自己裹成了大粽子。
他们头上裹着围巾,身上披着一床旧被子,蜷缩在一起,眉毛上都是冰霜,像逃难一样地相互依偎着。
戴着一顶厚棉帽的陆杰尽量坐直身子,好让赵冬梅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颠簸中,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赵冬梅。
寒风中,他竟是一脸幸福。
这个时候,丁战国的家卧室的台灯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下,丁战国沉着一张脸,坐在卧室里的桌子前。
李春秋撰写的那份尸检报告平平整整地被他摆在桌上,报告旁边是一个相框,里面放的是一张他和李春秋的合影。
他深深地凝视着照片里的李春秋,整夜无眠。
翌日清早,一条偏僻的小街路边,李春秋独自一人坐在从小唐那里借来的吉普车里,静等着。
不一会儿,车门被拉开了,陈立业钻了进来,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直视李春秋的目光里闪烁着期待的光:“怎么样,找到了?”
“19261022,记住它。
这组数字就是密码本的最后一道解密锁。
你把邮政通讯录上显示的数字减去这八个数字,得到的结果,再和《孽海花》对照,应该就能查出来。”
“好。”
陈立业立刻默记着,脸上抑不住的欣喜。
“还有个事。”
李春秋突然说。
默记完的陈立业凝视着他。
“他们找了个日本人,这个人的具体背景还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正在绘制一份秘密的地图。
我总觉得,它和‘黑虎计划’有关。”
“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陈立业颇感意外。
李春秋摇了摇头:“他很隐秘,知道他住处的人非常少。”
“你说的是一份什么样的地图?”
“现在还不清楚。
赵冬梅只看了一眼,她能记住的,就是有一个叫‘北教场’的地方。”
“北教场?它代表的是什么呢?”
陈立业细细地琢磨着。
和陈立业分开后,李春秋开着那辆吉普车进了市公安局大门,一路穿过大院,在车库门口停了下来。
“李哥?”
刚从车里出来的李春秋,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
回头一看,是手里提着暖水瓶的小李,正从一边走过来:“我就看着开车的人像你,小唐什么时候这么稳过呀。”
李春秋笑笑:“叫他听见,以后法医科别想问人家借车了。”
说笑间,俩人往办公大楼走去,小李还是那副絮絮叨叨的劲儿:“你就休了三天,我怎么觉着那么长啊,像一个月似的。”
“惦记我,怎么不去家里看看?”
“我是想去啊,我们好几个人都想去,可谁也不知道你新家住哪儿啊。
这事,也不能去问老嫂子,是吧?”
李春秋看了他一眼,小李马上闭嘴了,他笑得揶揄,很显然,他是故意这么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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