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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半仙挤身过来,蹲下身检査一下林宝,点点头说:“还有救,赶快送医院吧!”
听说还有救,人们赶紧去找东西,开拖拉机往县医院里拉。
送走了林宝,家里都乱了套,本来打算今天出殡的,这个局面怎么办?
敬贤也只挠头,顾那边啊。
我建议说:“如期出殡吧,家没事了在收拾,不然老摆着凤山尸体也不是个事。”
敬贤点点头,随即征求凤山家人的意见,都说,先发丧吧,入土为安。
敬贤又派人弄来一口棺材,将烧的面目全非的凤山装进一个大塑料袋里,重新入了殓。
因为没办了,尸体流淌己碰不得了,内脏也有的地方露了出来。
那味就别提多难闻了,不装塑料袋,恐怕棺材也架不出去。
叮叮当当棺材又重新弄好,也不在等来吊唁的亲戚朋友了,有人大口大口的往棺材上喷着酒,以掩盖里面泛出的臭味。
几个壮小子叫着号子,把棺材架到拖拉机上。
拉往坟地。
凤山在村里人缘不是太好,过去运动中利用大字报乱咬人,搞扑风捉影,空穴来风的事。
当人们真的看到凤山家遭灾,有了难了,心又都软了下来,不计前嫌能帮则忙。
坟地是村外乱坟岗的一块空地,人们简单祭奠一下就开始下葬了。
埋完坟林宝的堂兄迟迟不肯走,哭的非常伤心,觉得造成这么的灾难,跟自己有好大的关糸。
总觉对不起凤山,在坟前长跪不起。
敬贤看到这个样子说:“行了,这种事本来就挺怪异,你也不要太自责,都是天意。
你当时点烧纸也是为了火稍大些为了点着蜡烛,这并没错。”
独臂堂兄忽地立起来,瞪着惊恐的眼睛说:“昨天晚上,黑灯瞎火时,我刚点燃烧纸,觉得身后不大得劲,猛得一回头。
俺的娘诶,借着火光一张白赤赤的脸,正冲我恶狠狠地傻笑,吓的我一抖搂手,带火的烧纸就刮跑了。
火就着起来了!”
“你别吓唬自己,你肯定看花眼了,大半夜的本来守着个棺材就心虚,看什么也象鬼怪。”
我说。
独臂堂兄急了,急赤白脸地争辩道:“我真的沒看花眼,确确实实身后有张吓死人的脸,脸白牙长,两眼圆瞪。
现在还记得真真的呢!”
我摇摇头,不想与他争辩下去,也许他真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天阴的厉害,早晨的时候还好些,这会变的冷风四起,乌云突变。
天空中似要下雪的样子。
人们都往回撤,独臂堂兄,走几步回头看,有些恋恋不舍。
二旦来气:“你小子,磨叽什么?人死如灯灭,看个土堆干什么!”
说完拽着堂兄上了拖拉机,开拖拉机的小伙子塞上摇把摇车,怎么也打不着火,急的大伙直跺脚。
没办法,所有的在场的小伙子轮着摇车,仍然没有打火的动静。
天上飘起了雪花,雪花直往脖子里钻,我缠了缠脖子里的格子围脖,还稍好些。
这格子围脖是小莲特意给我织的,比别的围脖宽长,用了一个多星期的功夫,那天徳顺去养殖场看牛时,给我带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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