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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一把抓起车钥匙,就要跟出来,哪知阮臻拦住他:“我去,我刚好去坂田有事。”
其实谁都听得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借口。
两人一起出门,沉默的等电梯,进电梯,我按了一楼,阮臻却又取消掉,按了负一楼。
我尽量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妈嫁女心切,让你见笑了,你不必当真去送我。”
阮臻看都不看我一眼,眼观鼻鼻观心,说:“我真的顺路。”
鬼才相信,我哼一声,不想和他啰嗦,又要去按一楼,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把我扯到身边。
我心里来气,他是有多自信啊,自信到连一句哄人的话都不愿说,直接用强。
他以为我是有多贱,有多缺男人,只要他想,我就会服从。
我涨红了脸,卯足劲死命一挣,愣是挣脱开来,伸手按下一楼。
电梯沉默的下行,很快到了一楼,我头都不回,就要跨出去,哪知阮臻再次伸手拉住了我,他这次很用力,我几乎是趔趄着跌进他怀里。
在电梯徐徐关上的那刻,我看到电梯外面,好几张惊异的面孔,他们估计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人上演全武行。
电梯在负一楼停下,阮臻半拖半抱着把我拉出电梯,我则拼命反抗着,试图脱离他的怀抱,但一个男人,若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我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到了他的车旁,他开锁开门,把我推进后座,我刚要坐起来,他却紧跟着钻进来,压到我的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笑意,眼里有我看不真切的神采,是思念?是欲望?还是痛苦?我有点发懵,竟忘了反抗。
阮臻定定的看了我一会,把头埋到我的脖子上,我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提醒:“你……你……你不要乱来。”
阮臻没有做声,继续埋着头。
我紧张得……靠,我承认,我紧张得几乎想尿尿。
阮臻依旧没有做声。
我不敢动,紧张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
我觉得我尿裤子了,然而不对,地方不对,冰冰凉凉是脖子,阮臻埋头的地方。
我第一反应是他在吻我,可马上又推翻了,因为我感受不到嘴唇的温软。
难道,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他流泪了。
这不可能,那样一个笑意盈盈的男人,那样一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我面前流泪,我一边自我否定着,一边却又疑惑加重——脖子处的冰凉渐渐泛滥开来,竟是湿漉漉的一大片。
他真的流泪了!
却又为何?是失恋的痛?还是哄女人的新招?我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却不敢出口相询。
“小蝶,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阮臻终于开口,他的声音闷闷的,哑哑的,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温雅醇厚。
可是,这闷闷哑哑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我几乎要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怎么可能,洒脱如他,风流如他,高傲如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低声下气的恳求,恳求我回到他的身边。
怎么可能?
我抬起垂在座椅下面的一只手,试图抚摸他的头发,却又硬生生的打住。
我怕,怕这一切,怕这声恳求,不过是我的黄粱一梦,待梦醒时分,我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他呢,却不知道又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缱绻缠绵、欲仙欲死。
阮臻抬起了头,他的嘴唇沿着我的脖子上移,我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响应,努力让自己像个木偶。
阮臻的嘴唇迟疑着,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下,又移到我的耳边,他轻轻咬一下我的耳垂,哑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小蝶,我好想你,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
这四个字,重重的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泪水疯了一样往外涌,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等了这么久,忍得这么苦,伤得这么重,终于换来了这四个字——我好爱你!
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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