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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怡心下暗自生疑,按下不提。
她回到寝殿,心里莫名有点躁,这种感觉很糟糕,明明知道对方有不妥,却苦于无从下手。
她一人在梳妆台前静坐了一会,寻了根画眉的黛条出来,信手拿张信笺胡乱画着。
她一向心思缜密,只是她不感兴趣的事,她懒得费心罢了。
前世她做程序设计时,可以几天几夜连续奋战,一门心思,全然不顾,连班里那些男生,都不得不佩服她。
她拼的就是那股子韧劲。
只要她认定的事儿,她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也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眼下,她对王充媛有了疑心,就心里怎么都放不下。
她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快速喝了几口,拿石黛条当笔纸上分别写下梯子、猫、卯时、王充媛几个字。
画来画去,还是觉得从梯子开始着手,怡景宫内梯子是有定数的,应该可以查得出来。
关键是找谁去查问不露痕迹。
她思虑了半晌,还是要找沫儿。
下晌去怡景宫的时候,她悄声把沫儿叫到一旁,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沫儿机灵地点头而去。
她回到傅芳菲房内,正好碰见周才人出来,便约着一道走了。
路上,周才人偷瞟了欣妍几次,几番欲言又止。
欣妍因心中有事,并未注意,只低着头疾走,周才人逐也咽了回去。
周才人回到房内,春儿掩上房门,悄声问:“主子,可曾说了?”
周才人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悻悻地说:“提倒是提了,被她拿话岔过去了。”
又撇着嘴道:“看样子,是想叫这位搬过去呢。”
春儿想了想,安慰她:“主子且别急,依奴婢看,这位到不像是想过去的。”
周才人懒懒地一撩眼皮:“怎么可能?要不是傅芳菲,顾欣妍哪那么快侍寝?还不是她上赶着巴结的。
你没看她见天地往那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怡景宫的人呢!”
春儿近前一步,悄声说:“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
看一眼周才人,周才人横她一眼,不耐地:“照说就是,哪来的这许多幺蛾子?”
春儿这才轻声道:“如果奴婢是她,早搬了铺盖卷儿过去了,岂不更显得诚心?何苦,天天来回跑,费这事儿?”
周才人一想,也是,逐又欢喜起来。
但终究不放心,与春儿商议还是得探探顾欣妍的口风。
这厢欣妍心里记挂着事,成帝来时,面上就带了出来,成帝察觉。
见着她怔怔地盯着杯子发呆,不虞地碰了一下杯盖,发出“叮”
地一声。
欣妍一激灵,忙笑着说:“可是茶凉了,嫔妾这就去换。”
说着,就要起身,成帝咳了一声,她讪讪地缩回了手,低头复又坐了回去。
就见一个乌鸦鸦的头顶,耳垂上两颗红宝一晃一晃地闪着光,晃得成帝心里痒痒地,轻笑一声,伸手一把搂过了她……
这天,欣妍刚坐下与芳菲说了没几句,沫儿端了水盆进来,朝欣妍眨眨眼。
芳菲见了,纳闷问沫儿:“做什么幺蛾子?”
沫儿为难地看看欣妍,芳菲笑骂:“你主子我在这儿,你瞧着她做甚?”
欣妍伸手去铜盆里净手,回头笑着说道:“怎么,借你丫头用一下不行么?你这大着肚子呢,也不嫌累得慌?合着还怕我俩串通了谋害了你不成?
傅芳菲起身,笑着作势去撕欣妍的嘴:我只不过多问一句,你就编排出这一大通话来,让我瞧瞧,好利的一张嘴!”
欣妍笑着讨饶,两人笑作一团,欣妍又拿别的话岔开去,傅芳菲逐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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