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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说去,最重要的病因并不是这个,柳乘风从言谈中已经得知,朱佑樘这个人属于劳碌命,是那种今天的事不做完,就总觉得有东西放不下的那种人,这种人放在后世,叫责任心,在这个时代,叫圣明天子。
说来说去,这是心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何对症下药呢?
柳乘风看到朱佑樘一副期盼的样子看着自己,心里不由苦笑:“看什么看,我又不是上能治梅毒、牛皮癣、淋病,下能治失眠、月经不调的老军医,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
只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柳乘风也明白,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能治好皇帝的病,这往后走出了皇宫,还怕什么东厂的死太监,更别提有人敢动他的报馆了。
这等于是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只是……柳乘风也没有速成的办法。
他犹豫了一下,道:“臣倒是有个办法,只是到底有没有用,却要看陛下了。”
朱佑樘见他这样说,露出希翼的笑容,道:“爱卿但说无妨。”
柳乘风道:“待会儿臣给陛下先开一个药方,陛下看了就知道。”
朱佑樘颌首点头,含笑道:“好,想必柳爱卿的药方,定能起效的。”
柳乘风心里却是叫苦,心里对自己骂:“你是猪啊你,没事进什么药方,装什么名医,现在皇帝对自己抱着这么大的希望,若是这病治不好,到时候这脸可就丢尽了。
丢脸丢到紫禁城,这算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谈完了病理,柳乘风在朱佑樘面前也渐渐更加放得开了,在他看来,这皇帝还是蛮和气的,他属于那种顺竿子往上爬的人,这时候已经面若如常了,他目光落在那摆在竹塌的正墙上悬挂的装裱行书上看了一眼,不禁道:“陛下,这是王右军的草书《十个七帖》吗?王右军的字,果然无双,臣只在坊间看过各种的摹本,已经惊为天人了,今日看到这真迹,才知道那些摹本竟是连这真迹的万一都不如。”
柳乘风在这里耍了个心眼,其实他可以看出来,这墙上悬挂的《十个七帖》也是摹本,只是比较高明些的摹本而已,毕竟他好歹浸淫了书法有些时日,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当真不用在书法界里混了。
不过柳乘风却是知道,一个摹本,却是悬挂在皇帝宫殿的墙上,这是断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墙上的字,是皇帝亲自临摹出来的,皇帝自觉的不错,于是就叫人挂在墙上。
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
这想必是朱佑樘的得意之作,以至于他特意悬挂在这里,让人来观摩。
而柳乘风却故意把这摹本当作真迹,这等于是说,朱佑樘的书法已经深得了王右军的精髓,这对朱佑樘来说,不啻是最大的马屁。
拍马屁是一门学问,柳乘风做书呆子的时候不是很懂,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什么东西一学就通,毕竟是两世为人,眼界和学习能力都比别人要高一些。
下乘的溜须拍马,那是书法是你写的,然后大肆吹捧。
而柳乘风这是上乘的马屁,明知道这是你的书法,却当作不知道,把它当作真迹,这对一个临摹的人来说,便是最觉得体面和开心的事。
朱佑樘的脸上,果然焕发出了大喜之色,不过朱佑樘却是勉强忍住这喜悦,故意摆出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淡淡的道:“哦?何以见得这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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