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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风怜姗姗来迟,只赶上晚餐后的酒宴。
整个宅子的装饰大多用了丝带气球,避免不了要出现的花朵装饰也是用的永生花。
这是新娘要求的。
边菱跟在从柏身后,一只手拿着酒杯。
他一身白西装,看着和边菱倒是相配极了。
有些不大相熟的亲戚会问他们的婚期,或是婚后两人的去处,边菱总是微笑示意全权交由从柏回答。
这样的示弱姿态显然取悦了从柏,他也放任了自己的准新娘缺席后半场的社交。
尽管边菱从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示弱以外的姿态,但从柏仍然觉得今天的边菱出乎意料的乖顺。
陆家夫妻俩都来了,正陪着沈棉说话。
边菱本打算过去打个招呼,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腕。
她略有些疑惑地回头,发现原本和她寸步不离的陶含意,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边风怜。
边风怜又穿了裙子,黑色的露背纱裙,脖子上还缠着同色的纱巾。
这装扮显然不太符合今天的场合。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看了边菱一眼。
乌黑的眼珠在满室华美的灯光下,如同满是裂痕的玻璃球。
里面是碎掉的眼泪。
“从夫人,先生请您过去。”
有个年轻男人走过来,是从嘉树的秘书。
边菱没有看边风怜,只是轻轻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又不忍心般伸出手。
[等我回来。
]
边风怜的眼神短暂地被点亮,这光很快又沉入了那片黑色中。
二楼的阳台上,从嘉树手里撑着一把黑伞,剪裁得体的银色西装丝毫没有被雨水侵袭。
见到边菱提着裙摆走过来,他十分绅士地上前,把边菱接进自己的伞里。
这把伞很大,是从嘉树外出视察专用的——有时需要像这样,展现他得体的教养。
在雨点砸落的响声里,从嘉树温声道:“看来你很满意这套首饰。”
今天边菱戴的这套中彩紫的钻石,正是一天前从嘉树让秘书送到沈宅的。
繁复夸张的耳饰,倒是显得助听器没那么显眼了。
边菱笑了一下,点点头。
“小柏是我教出来的,如果以后你有任何不满,直接找我就可以。”
从嘉树的长相非常正气,眉眼间却总带着说不上来的阴鸷。
尤其在他垂眼看人的时候。
也不管边菱有没有回应,他自顾自继续道: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做好从夫人的分内事就够了。”
雨下得更大了,从嘉树伸手示意边菱回去屋内。
“我听说你身体不好,婚后我会叫人给你调养,争取尽早生下从家的继承人。”
这次边菱没有再温顺地默认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从嘉树。
这位从家的掌权人不是早就结婚生子,又何必需要弟弟的孩子来当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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