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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理年前不知道在忙什么,等到大年三十的时候才一天到晚在家里。
江梅花从早上开始张罗,跟老李说蒸这个糕蒸那个糕的,活像要做出满汉全席,更别提在桶里的活鱼,据说是老李去水库钓上来的,好大一条,鱼还是酆理杀的,陈糯在楼顶打下手,差点没被吓死。
这人手起刀落刮鱼鳞剥内脏去骨削肉片一气呵成,如果没有鱼血溅到脸上的这种失误简直是完美。
酆理戴着橡胶手套一脸嫌恶,头发扎得老高,难得看她盘了个头,蹲在水龙头边上。
冬天水贼冷,她看了眼站的老远的陈糯,吼了一声:“你丫能不能别拍视频了给我擦擦脸。”
陈糯觉得自己像个丫鬟。
但哪有丫鬟给小姐打下手的。
酆理那张偏麦色的脸血都要干了,陈糯擦不掉,也很不耐烦:“你能不能等搞完再自己擦。”
酆理:“你妈让你杀鱼我被叫上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干这个事儿。”
陈糯露出一个微笑,尴尬不失礼地喊了声姐姐。
酆理:“滚,别恶心我。”
如果怒气能实体化,她现在应该是火冒三丈状态,刚好能烤烤火。
“赶紧给我擦了,我无语了这个鱼,呕。”
酆理还在处理没刮好的鱼鳞,陈糯蹲在她边上,拿打湿的纸巾擦她的脸。
特别冷,酆理还瑟缩了一下,被陈糯掰过来。
酆理:“你胆肥啊。”
陈糯:“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们身上的味道都是同一款洗衣粉,甚至头发用的沐浴露都一样,靠得很近,像是原来就不分彼此。
血渍擦了一点,正好隔壁的猫跳过来,酆理下意识地把鱼泡丢过去,侧头的时候额头撞了陈糯一下。
陈糯后仰,酆理拉住她,陈糯大叫一声——
“靠你不要拉我啊你手上全是!
!
——”
酆理笑了一声,把围裙摘了,手套扔在一边,“别偷工减料,赶紧把我脸上的血擦了。”
陈糯被猛地一拉,就这么撞进了酆理的怀里,脸嗑在对方的胸前。
酆理闷哼一声,陈糯觉得好好笑,她仰头,酆理刚好低头,她的嘴唇擦过陈糯的额头。
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只听得到街口小卖部放的恭喜恭喜恭喜你。
还有小猫的喵喵声。
陈糯呃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你这么饥渴的吗?”
酆理低头看她,她的头发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的气质都懒洋洋的,这时候居然没恼羞成怒,反而堂而皇之地更凑近了:“是啊,你拿脸给我擦好了。”
她直接蹭上了陈糯的脸。
陈糯暴怒:“酆理!
!
!
你有毛病是吗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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