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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获的大刀嗡鸣一声,饱食鲜血的煞气顷刻间被炼化为灵气,环绕大刀流转几轮,将这把妖刀变作了刀环挂有铃铛的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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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上单刻一个字:鸾。
鸾刀已成。
李昼提着刀,施展轻身诀,跳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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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照例没能变轻,慢了半拍,连着血管往地上坠落。
李昼熟练地伸出手,一拽、一颠,托起了自己的头,就这样一手托头,一手提刀,继续前进。
几个起落,人便消失在旧酸枣巷中。
与此同时,黄秋芳家中。
秋芳恭恭敬敬将镂空面具敬奉案上,跪在面具前,点上火盆,把许愿文书与纸钱宝马先后扔了进去,虔诚跪地祈祷。
一旁,苏六娘喜出望外,取出一只铃铛,叮叮当当地摇起来。
刹那间,堂屋中陷入一片昏暗,镂空面具腾空而起,一阵阵幽怨的婴儿啼哭声中,面具那没有下颚的嘴,向秋芳身后猛地一吸,嘻嘻笑道:“一条命,三个愿望,这是第一个,还有两个,还有两个……”
秋芳白着脸抬起头,正不知所措,听到背后响起一声:
“娘,我不想被吃掉。”
这道午夜梦回,时常响起的声音,让秋芳方寸大乱,猛地回头。
一道与她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稚嫩得多的女童虚影,正竭力抵抗面具口中的吸力,望着她,不解地问道:
“娘,你不要我了吗?”
没想到李昼这么好骗
秋芳慌忙起身,想将女童抱进怀里,却扑了个空,从女童虚影穿了过去。
“聪儿!”
她回头去望苏六娘,惶然问道,“六娘,这是怎么回事?”
苏六娘莞尔一笑:“秋芳,你女儿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太留恋你这个母亲,滞留人间,成了怨灵。
与其哪天被路过的道士秃驴顺手收了,不如发挥点作用,用她一条命,换你娘好起来,这买卖还不划算吗?”
“我老婆子的命,咳咳,没那么金贵。”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原来是秋芳的婆婆听到动静,撑起病体过来,正好看到孙女魂体出现。
婆婆扶着门框,厉声对秋芳道:“去把火盆灭了,快。”
眼看聪儿已经被吸到案边,秋芳胡乱点了点头,拖着发软的双腿就要去扑打火盆。
苏六娘终于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手腕迅速晃动,手中铃铛响个不停,口中还念念有词道:“酬恩正逢黄道,了愿用吉时良……上界敕令响,下界开戏场……*”
一瞬间,秋芳只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头也昏昏沉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额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
“别伤我娘!”
聪儿大喊一声,小小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摆脱镂空面具的吸力,向苏六娘猛扑过去。
没想到这女童竟然能脱离喜乐神控制,苏六娘被扑了个正着,身子狠狠撞在墙上,裙摆下露出一串蜈蚣脚。
“妖怪……”
婆婆喃喃道,在四周望了一圈,抄起长条凳,就往苏六娘头上砸去。
这一下若是砸实了,这蜈蚣精或许还真马失前蹄,葬送在这一老一小手上。
可惜,婆婆年老体衰,又是个缠绵病榻的身子,动作迟缓了些,被苏六娘抓住机会,反手擒住凳子腿,一发力,将她反掀翻在地上。
“娘……”
“奶奶!”
秋芳甩了甩不断淌血的头,手脚并用地爬向苏六娘,聪儿叫了声,正要去帮她,肩膀蓦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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