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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撂子找了找,才找见一块仅剩下没腐烂的好位置,低头正要咬,被老杜起手敲了把脑袋。
“洗手去!”
一尽多日,炎夏来的凶猛,一大早上便闷热当头。
楼枫秀在呼吸不畅的炎热中醒来,睁眼看见阿月,远远背身睡在墙角。
冬日里的阿月,又软又香又暖和,他总是一不留神给人搂到怀里取暖。
现在,一到晚上睡觉,楼枫秀恨不得离他八丈远,回回睡在床沿边上。
楼枫秀单单一套衣裳,晚上洗完冷水澡后得洗衣裳,因没有替换,半夜只能光着膀子入睡。
即便如此,每每半夜总会热醒,满脑门大汗淋漓,总觉得身上贴着热气腾腾的物什,有时候还觉得胸口发沉,呼吸不畅。
他想过可能是阿月贴的太近,可但凡醒来翻身,回回看见阿月挤在墙角,就差睡到墙肚子里去了。
包括现在。
楼枫秀带着疑虑起床,抓起晾在窗口的衣裳,套上衣裳后走出房门。
萍姨正靠着窗口缝衣裳,见他出来,冲他挥挥手里料子“哥哥,哥哥,你快瞧,萍儿缝的好不好?”
他依言看了两眼,那针脚歪歪斜斜,还走串了线。
虽然楼枫秀不懂针线活,但他非常笃定,只要给自己一根针,他肯定能比她缝的好。
“嗯。”
楼枫秀违心道。
“萍儿用的红线,跟小郎君发绳一样,你说,好看么?”
“嗯。”
楼枫秀诚心道。
粉粉缩在屋檐阴影底下热的喘气,狗子耳尖,听见声音立马翻身,吐着舌头狂摇尾巴,等着楼枫秀赏脸宠幸一把。
狗子大了,个头见长,唯独四条腿短粗,吃的倒肥,毕竟嘴挑。
他没给它这个面子,径直走到井口打水擦脸。
曾经这样的井口中,出现过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后来,少年温微笑容冲散了恐惧,对于不会被驱逐的安全感让他逐渐放下戒备。
此刻再观深井,终于不再觉得害怕。
洗完脸,看见老杜跟二撂子跨过塌墙,老杜说是找到了活计,让他赶紧做上一顿早饭,吃完一块去务工。
“吃了吗?”
楼枫秀问。
“没有。”
俩人异口同声道。
“吃了再来。”
“别啊!”
“滚。”
老杜跟二撂子俩人,一天三顿饭,得来这蹭两顿半。
之所以是两顿半,因为,有时候俩人赶晚了,他跟阿月吃到一半,不太来得及赶上。
楼枫秀洗完脸,打湿了头发,藏起的一半眼睛隐窥真章,水滴顺着唇瓣下颚滴到地上。
老杜看了半天,总觉得楼枫秀哪里不对劲,一瞥眼,看见自个胳膊上被海风刮黑的一层粗皮糙肤,顿时恍然大悟。
楼枫秀跟他一块出的海,回来后还互相嘲笑彼此糙黑的皮,这才将将过去一月而已,就这么水灵灵的白了回来。
此刻洗完脸,宛如芙蓉出水,唇红齿白,气色比以往还要更好,简直邪门。
这时阿月出了房,老杜还在纳闷,抬眼一瞧,得,这个也一样,干净的跟朵小白莲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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