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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跟别人说……我也没弄多少,就一点……我……这是我一辈子的夙愿。”
黑锤吞吞吐吐地求情,希望她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常年被火烤烟熏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环眼,厚厚的暗色的嘴唇,有些贵族所鄙夷的粗俗,却忽然生出一种焕然的光来。
那是她最高的追求,是她为之放弃了亲人、放弃了种族、放弃了一切的梦想——
她一切骄傲与自卑的来源。
希瑟知道事情严重,但她也无法无天惯了,也无意苛责老友,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劝道:“那你也得小心点,别把人都当傻子,我刚入城就感觉到了不正常。”
她说这话,自然是要帮忙遮掩的意思,矮人也是脸上一喜:“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收敛些。”
“这也可以解释其他势力的介入,也是为了你的‘武器’吧,你最近……”
希瑟漫不经心地分析着,视线已经飘向了别处。
精巧的下颌,别致的颈线,微微突出的锁骨,所有的线条,落在苍白的肤色上,仿佛第一次王朝战争之前,不知名的流浪画师,某次不经意的勾勒,却成流传千年的绝代之作。
神祗眷恋的美丽,岁月、战争、生死,都不可掠夺。
黑锤看着她,眼底都无法避免地,出现一丝轻叹般的赞美。
啪。
她随手转动的罗盘,忽然轻轻一响,随即,亮起盈盈的红光——映入她银色的双瞳,仿佛两团炽烈的火,燃烧得恢弘霸道,轻易啄痛眼眸。
“你!”
希瑟霍然抬头。
=====
“你不觉得奇怪吗,殿下?”
“什么奇怪?”
“方向。”
“嗯?”
安德里亚正在往大剑的粗坯里加各式材料,平直的剑身上,看起来五彩斑斓的,绿色的正在沸腾,蓝色的却还冷凝着,橘色的液体顺着剑脊滑动,棕色的一块甚至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这情形,分明透着几分古怪,就像用剑身做锅,煮着各色食物一样……
但这却是唯一的方法,能让奇物中的魔力与矿石完美结合,实现材料利用的最大化。
于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武器,女骑士站在这个奇热无比的“厨房”
里,小心翼翼地手持着放大数倍的“铁锅”
、“铁铲”
,扎起了头发,解开了扣子,依旧热的满头大汗。
四周都已起了薄薄的雾气,隐约地,可以看到细密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下落,她专注地望着巨剑,手腕不停地转动,右手不时地敲击着某种颜色,一下一下,仿佛带着奇特的韵律。
听着自己不小心敲出来的音乐,女骑士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站在商店里,吓得所有武器店老板不敢出声的希瑟——许久没有好好笑过的她,会被微风、吹起银色发丝的她,肆意又张扬的她……
微红了眼的希瑟。
“啊。”
岩浆不安地翻滚,烫红了她的手背。
她不知道,自己错神的样子,与对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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