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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溯当然明白,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世家大族,凭你当上了太子还是皇帝,要想结亲就得表现良好,人家才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开始自省了,他转头吩咐长史:"明日起未未提醒我,若是公务办不完,准备一辆马车拉回去。
"
长史应了声是,忙退下通知翊卫去了。
太子驾马返回了新昌坊,到门上时左右观望,并未发现居上,只有家令率众在门前等候着。
他问家令:"小娘子今日可曾问过我何时回来?"
家令说不曾,"小娘子今日忙于向傅母学习女红,连门都未出。
先前典膳局侍奉了暮食,小娘子用过之后,已经歇下了。
"
凌溯听后略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言,将手里马鞭抛给家丞,提袍快步进了后院。
穿过院门时,隔着老远便望向西边的小院,寝楼上只留着一盏值夜的灯,看样子她真的睡下了。
内侍引他进了东院,侍奉沐浴后又送上点心和饮子。
他坐在案前沉吟了半晌,起身上楼卷起了垂帘,犹豫再三才隔窗唤她:"小娘子,你睡下了吗?"
天气微凉,墙角偶尔还有虫鸣,一阵阵拉弦似的。
对面没有人应,他等了等,本想算了,可行动有时候跟不上嘴,不由自主又出声,"辛居上,我有话同你说。
"
这次好像有成效了,对面有个人影缓慢地移过来,投射在桃花纸上,是他熟悉的轮廓。
揉揉眼睛,她卷起竹帘,迷蒙地问:"什么时辰了,你在鬼叫什么?"
自打入了行辕,也不知是不是怨气使然,她就没有对太子殿下保持应有的景仰。
凌溯也不计较,和声问:"你睡着了吗?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
"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居上,精准辨别了他的这番话,客气得让她睡意全无,连眼睛都蓦然睁大了。
"郎君今日真怪...."因为摸不准他的路数,使劲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惜隔着一段距离,实在看不清,便迟疑地询问,"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什么话?"
凌溯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框,支吾了下道:"过两日要去郊野狩猎,我想邀你一同前往。
"
这种消息对于闲得发慌的居上,无疑是振奋精神的。
她很高兴,欢欢喜喜说好,"定准了时间告诉我,我有一套新做的胡服,正好可以穿上。
"
他抿唇笑了笑,笑也淹没进了黑暗里。
略顿了下,他还有另一桩很重要的事打算告诉她,"今日陛下宣我商议政事,小娘子猜,是关于什么的?"
居上腹诽,这我怎么能猜出来!
想了想道:"宫中打算请期?"
当然请期很重要,但对比性命攸关,可以往后稍稍。
凌溯道:"事关高存意兄弟。
朝中有人上疏陛下,扑杀高氏,陛下召我觐见,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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