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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的管事嬷嬷来报:“夫人,刘姨娘说想要求见夫人。”
安氏头都没抬:“她有什么事情?”
语气很是平淡,辨不出喜怒。
管事嬷嬷却有点高兴,夫人没有一口回绝,那证明还是有希望的。
就连忙赔笑道:“启禀夫人,刘姨娘病了,病的很是严重,她说她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她一次,让她和少爷小姐回城里来。”
“知道错了,就好好在田庄劳动改造,什么时候改造好了再说不迟!
不过就十来天的功夫,就觉得自己改造好了,就想要回城里来?莫非,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又或者把我当软面团,想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劳动改造,是画锦在信里的新说法。
安氏目光凌厉的扫了管事嬷嬷一眼,眼眸里有寒意在涌动,官夫人的气势彰显。
管事嬷嬷吃了一惊,心里暗道:不是说,夫人是个软和性子,只要肯放低姿态恳求,夫人是一定会心软的么?
眼前的夫人,分明很有气势,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唉,早知如此,就不收刘姨娘那支发簪了!
打发走管事嬷嬷,萧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夫人啊,你早就应该这么硬气了,平白的被小妾和庶子庶女磋磨了那么多年!”
安氏端起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咽下去这才缓缓的道:“过去我总是想着,都是一家人,要以和为贵,不能让老爷难做。
那个时候,老爷也总是跟我说,希望我有大局观念,对小妾和庶子庶女多多包容。
说什么忍一时之气,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顿了顿,安氏忍不住嘲讽的笑了:“那个时候,我也是真傻啊,居然还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
然而,离开京城,来到这山高皇帝远的西北,老爷居然还不敢得罪刘氏和她的儿女,依然跟在京成里那样,对刘氏多有宠爱,对她的儿女颇有讨好之意。
说什么无论在不在母亲身边,都不能违逆母亲的心意,不然就是不孝。”
“愚孝啊!
愚昧啊!
一派胡言!”
说着说着,安氏不禁大笑了起来,悲凉的泪水顺着脸颊,凄然而下:“有些事情,是不能惹的!
这些年,我越是惹,刘姨娘就越是踩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那一双儿女,也对我这个嫡母,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就连一向胆小的,没有任何靠山的李姨娘,不也敢欺负我这个正室夫人么?过去啊,我真是傻啊,傻的差点就没有救了!”
萧嬷嬷神情黯然,想起自家主子这些年所受的苦和屈辱,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却不得不安慰道:“夫人,老爷如今变得好多了,对夫人也算是有心了。
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
安氏冷笑一声:“你道老爷为啥变好了?”
萧嬷嬷理所应当的道:“那自然是因为夫人是个好的,老爷看清楚了小妾的嘴脸,所以自然就回心转意了!”
安氏摇头苦笑:“你错了!
老爷回心转意,不过是因为小草有能耐了,我有了靠山!
小草给了我好些得用的人手,也给了我好些傍身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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