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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越荡越高,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
直到,她看见了一只白灯笼。
那样惨白惨白的颜色,那样惨白惨白的光。
绳子“嗤啦”
一声,断了。
她从秋千上摔下来,哇哇大哭。
奶娘急急跑过来,见她哭,也跟着眼眶红红的。
她张嘴要母亲。
奶娘一把抱住她,眼泪流出来:“我的好小姐呀……太太已经不在了……”
但她充耳不闻,仍只是哭着喊着要见母亲。
白色的灯笼,一只只挂满了宅子。
母亲始终没有出现。
她听见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说母亲是突然暴毙,死状骇人,父亲才不让她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可母亲一向身强体健,连风寒也没有得过,怎么会突然暴毙?
她不相信,迈着两条肥肥的小短腿去找父亲。
一路上,谁叫她,她都不肯停下来。
到了书房,她看见父亲面向墙壁,一动不动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喊他:“爹爹?”
他转过身,看见她,皱了皱眉头。
一向很宠爱她的父亲,这一瞬间的眼神,却像在看别人的女儿。
唐宁一下惊醒了。
心脏在狂跳。
她按住胸口,脑子里乱起来。
这样的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
那些场景和对话,是尘封的记忆。
失踪的父亲,早逝的母亲……不管哪一个,如今想起来,仍叫她心口发闷。
喘口气,唐宁从地上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船头,任由凉风吹在脸上。
脑子清醒了些。
胸口的憋闷,似乎也散了些。
她慢慢低下头。
忽然,后颈一毛。
唐宁猛地转过身去。
可身后阒其无人,什么也没有。
站在风里,唐宁抬手按住后颈,上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方才,她的确感觉到了,好像……有谁在偷偷地看她。
摸摸脖子,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唐宁连忙朝船尾去:“阿炎。”
阿炎冒出来,看着她。
这家伙的眼神,总是坦荡荡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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