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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谢尚书小声道“八皇子贵为皇子,代表大晋出战恐怕不妥,一来,场上比赛凶险,恐伤着皇子贵体,臣等惶恐,二来,皇子身份贵重,若不能取胜,恐北凉人更加嚣张。”
李恒反问“若我赢了呢?”
谢尚书答道“那自是扬我大晋国威,震慑北凉。”
李恒侧头吩咐侍者“去取我球杖。”
谢尚书为难地看向李昌。
皇帝沉吟片刻,颔首道“让恒儿去试试。”
李恒掉头走下楼,凤眸扫一眼人群。
张鸿、沈承志、崔昊等少年郎早就跃跃欲试,见他看过来,立刻热血沸腾,揎拳掳袖,冲出人群,跟随在他身后,一群人直奔球苑,脱下厚重的礼服,换上马毬服。
不一会儿,头扎软巾、身穿团花锦袍窄袖马毬服、腰系锦带、足蹬马靴的少年郎们骑着剪去马尾的御马,簇拥着李恒奔入球场,浩浩荡荡,气势犹如万马奔腾。
李恒左手挽缰绳,右手持球杖,指挥少年郎们冲阵。
张鸿诸人平日和他玩惯了,看他一个眼神动作就猜出他的指令,配合默契,十几个人迅速在场中拉开架势。
沈承志领着四个人负责冲开对方的队形,专门撞开北凉人,崔昊领着两个人看守球门,在北凉人攻过来时制造混乱,张鸿和另外几人跟在李恒身边,为他开辟一条道路,他一马当先,挥动球杖击中小球。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空中弧光激闪而过,小球似一道闪电,落入对方球网。
场边侍者激动地擂响大鼓,楼上大晋官员哄然叫好。
皇帝面露笑意。
少年郎们欢快地大笑,策马回到李恒身边,马上开始下一轮追逐。
银镫金鞍耀日辉,场里尘飞马后去,空中球势杖前飞。
隆隆的鼓声一阵接着一阵,响彻整座皇城。
薄暮时分,夕晖在琉璃殿顶上染上一层霞色时,整场比赛结束。
礼部官员立在栏杆前大声唱出比赛结果,大晋获胜。
北凉使者正襟危坐,脸上早就不笑了。
球场上双方队员作揖,楼上,礼部尚书笑对北凉使者道“早闻北凉男儿英武,今天一见,北凉男儿果然个个勇武雄壮。”
北凉使者瞥一眼球场上英姿勃发的李恒,淡笑“百发百中,如电如雷。
贵国皇子长在深宫,弓马竟也这般娴熟。”
礼部尚书微笑道“承先祖遗训,我朝皇子和大家子弟虽生于富贵之中,但皆自幼练习弓马骑射,不敢懈怠。”
北凉使者若有所思。
球队转败为胜,皇帝大喜,赏赐李恒和一众少年郎,宫中举行宴会为北凉使者接风,席上,李恒可以说是出尽风头。
其他皇子白天也出席了球赛,不过没有下场参赛,以皇子的身份输了的话那可是颜面扫地,他们觉得没必要冒险。
看着文官们一个个起身为李恒今天在场上的英姿赋诗,皇子们心里颇不是滋味。
“殿下。”
一人走到四皇子身侧,盘腿坐于席上,“您今天看到没有?那些世家子弟,都唯八皇子马首是瞻。”
四皇子喝一口酒,面色阴沉。
“殿下,《别录》里说,蹹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
马球是军中的日常军事训练,八皇子日复一日和那帮小子训练马球,看似纵情享乐,其实是在练兵,今天球场上您也看到了,张鸿、沈承志都对他言听计从。
殿下,八皇子此人,不似其母,您要早做打算啊!”
四皇子冷笑“父皇宠爱崔氏,天下皆知,八弟刚一出生,父皇就抱过去亲自教养,此等殊荣,天底下只有他一个,和他一比,我们这些儿子都是草芥,你叫我怎么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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