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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月之久,燕惊鸿毫无消息。
“飞衡,半月了。”
常青侧卧榻上,腹部微微隆起,望着殿外月夜,声音染了秋夜的凉,“他还没有回来。”
十五个日月,竟这样长,让相思成灾,担惊受怕。
飞衡蹲在榻前,仰头看她:“常青,莫要心急,陛下远比你想的要强大,他定不会有事。”
“我知道。”
常青收回视线,眸光微沉,将嘴角抿成了直线,“可是我等不下去了。”
飞衡还欲说什么,殿外忽而传来夜莺声啼。
是池修远,池修远在召她,常青起身,走到窗柩前,伸手,任夜莺停在了手心。
她喃喃:“池修远也等不急了。”
殿外,燕七等人闻声进来,望了一眼那夜莺上取下的信笺,只书了四个字:侯君归来。
池修远侯的人,是常青。
飞衡沉眸:“果然,是诱敌之计,生死蛊是诱饵,陛下也是诱饵。”
燕七惊愕,这生死蛊他也只是耳闻,是巫疆皇族的秘术,对此传闻甚少,坊间流传的便只有八个字:一蛊两生,生死同命,
飞衡后背的朱砂,恐怕便是那生死蛊的子蛊。
常青沉吟顷刻:“红桥,取我的剑来。”
“娘娘,请三思而行。”
生死蛊是诱饵,陛下亦然,定北侯居心叵测,分明意在常青,燕七相劝,“娘娘,陛下有令,您不可以出燕宫一步,况且陛下现在下落不明,恐是池修远使诈,未必就是落到了他之手,您万不可去冒险。”
常青只言:“这一趟,我必须去。”
即便是蓄意,事关于燕惊鸿,她便只能冒险。
她负剑,转身便走。
燕七挡住殿门,咬咬牙:“属下恕难从命。”
对着殿外高声令下,“拦住娘娘。”
话音刚落,燕卫便围住了凤栖宫。
常青一手护在腹上,一手握住剑柄,运了力,指尖隐隐显露青筋:“不要逼我出手。”
近三十名燕宫亲卫,个个以一敌百,皇后娘娘就更不用说,若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这凤栖宫都要掀了,这还事小,万一一个没留神,伤着磕着了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龙嗣,那就真不得了了。
“娘娘!”
燕七为难,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正是剑拔弩张时,飞衡按住了常青拔剑的手,看向燕七等人:“把剑收起来吧,你们打不过她。”
燕七觉得,这话说的就有点伤自尊了,虽然是事实。
一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放下了剑,皇后娘娘这性子,还有这一身本事,想来拦也拦不住。
“我与你一起去。”
常青颔首,与飞衡一同出了凤栖宫,燕七等人紧随其后。
深秋之际,乍暖还寒,北魏地势偏北,夜里,甚是阴冷,日落不多时,天便彻底昏黑。
定北侯府外,点了几盏夜灯,照着门前的石狮子,打下两道斜长的影子,显得有几分清冷。
“扣——扣——扣——”
敲门声不疾不徐,片刻,便有人来开门,门阀打下,大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开门之人望见门外,微微惊愣:“常、常青。”
常青取下兜帽,一身黑衣,灯烛下,映得她容颜白皙清丽,道:“刘管事,请替我通传侯爷,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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