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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轻轻摆开了他的手,一挑帘子,逃似的溜了出去。
因为自己也有伤,各类伤药用具都十分齐全。
存放东西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摸着黑找了一圈,终于摸索到了绷带。
燕瑜顺手把它揣在袖笼里,又立在原地想了一会,怕自己又少带了什么,干脆把整只药匣都搬了过去。
她很会安慰自己,虽然这种事情做起来不尽如人意,起码是表了心意。
这样一想,舒畅多了,猫着腰又溜了回去。
莫襄懒懒靠在炕头,用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半躺着,从肩胛到锁骨,在一路衍至腰身,没有一处的线条不利落。
燕瑜红了半天脸,硬生生地撇过视线,动作僵硬地坐了回去。
好在是闭着眼,她松了口气,垂头从袖笼里往外掏绷带。
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
纯良无害得又朝她凑近了一些:“好香。”
“……什么?”
燕瑜拿着绷带的手一滞,忽然发觉身子和莫襄靠得很近,姿势很暧昧。
她猛地抽回身,挪到另一头端端正正的坐下,改把绷带扔给他,“你自己来。”
莫襄接过绷带,凑近闻了闻,噗嗤就笑了出来:“这个也要熏香?”
“哪、哪有!”
她很无辜,不明就里去夺。
燕瑜素日里没什么喜好,十三四岁的女孩喜欢些香是天性,她又不喜欢配香囊,所以都是熏衣裳。
花间露民间的寻常用香,拿檀香、桃花、玫瑰、百合、荷花、丁香、麝香统共七中香花蒸制出来的,用料也不名贵,香息带着甜香,旁人若不靠近,并不能察觉得到。
她不在乎别人,自己乐得其中,也仅为了悦己。
绷带被放在袖里搁了半晌,又被房内的暖气一烘,自然就带上了。
莫襄也不管她,侧身躲过她的爪子,自己利落的解开绷带就往身上缠,笑得很是无奈:“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殿下了。
上个药磨蹭了小半个时辰,再劳您贵手,换个人早该冻死在这儿了。”
他虽然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可从没受过什么苦,平日更是个被照顾的主儿,在掉着冰渣子的冬天被扒光晾在不生火的屋子里还是头一回。
抗是抗得住,就是觉得哭笑不得的很。
好容易对小公主改观了些,这么一折腾,又绕回了一个蠢字上。
燕瑜是气馁,萎靡的朝他道了不是,觉得自己委屈,既然嫌弃自己做的不好,何必又要受罪,闹得他不舒坦,自己又歉疚。
她轻轻叹了一声:明明是想报答一些,可没有一样是办得好的,即便好心也不能掩过这么些纰漏。
再想想,又觉得莫襄这个人虽然古怪了点,来路邪了些,可也真是个好脾气。
不管不顾的救了自己许多会,现在还被这么“恩将仇报”
,换一个人,早都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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