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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浴缸里泡澡,没多久,她人都乏了。
盯了会儿天花板,“哗啦——”
带起了水花。
她起身摘下了蓬蓬头,一点点地打湿、再重新冲干净自己。
与上次同样,一套整洁的换用衣物为她放在了门外。
住家阿姨隔着磨砂玻璃,用一口软绵绵的南城话,亲切地问:“小囡,还需要什么不?”
水汽洇洇地,黎雾的脸上灼呼呼的,都磕巴了,“……没有啦,谢谢罗姨。”
罗姨的口气里半分古怪都无,仍笑呵呵的:“有需要就说呀,千万别客气!
家里没女孩子的衣服,小屿让你还穿他的就行。”
“……嗯,好。”
“其他的都洗掉咯,你俩早上起床就能穿啦。”
“真是太麻烦您了……”
脚步声远远消失了,只有雨打玻璃一般的细微响动,淅淅沥沥地拂在窗。
从漆黑的落地窗眺望出去,半山之下,连着层层夜雾浓重。
四周巍巍深宅,错落几间如豆的灯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几乎一整座南城的盘旋交亘,高楼璀璨。
恍然才惊觉这是人间。
夜很深了。
黎雾浑浑噩噩擦净了身上,穿好了衣服出去。
推开了门,吵吵嚷嚷的嘈闹率先围堵住了她。
游戏机混乱的音效噼里啪啦的,冗长的电磁波夹杂着对面此起彼伏的人声,开水似的沸腾,噪得不行。
屏幕上跳出了“ko”
(被击败)两个大字后,彻底惹来了唏嘘一片。
“……薄屿,到底行不行啊你?”
“不是,你今晚的力气都花哪儿去了?打这么菜!”
“来啊来啊,我还不困,再来一局!”
“哎
呀,不就球赛输了,防守我没跟上害你挨了那么一肘子嘛,还是在人家周思雨面前……薄屿,你你你,你别摆烂报复我啊。”
薄屿听到了她来,脑袋向后,枕在沙发的靠背上。
转过眸,一边就毫无法子了似地对她笑了起来,颇有点儿求救的意味。
“洗完了?”
也不知沙发什么材质,黎雾每一次才想支着膝盖向下坐,半个人就不得已先陷了进去。
薄屿稳稳地揽了下她腰,她依着他身旁坐好了,接走了他手里的那台switch,“都几点了,你精力这么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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