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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来,封赤练能感受到他的恶意,巴不得自己摔在那个李观玉脑袋上那种。
这个死捉妖的……是灵山的,也不意外。
抛弃
西北的两员大将究竟是怎么没的?是谁暗中绊了许衡之一脚,是谁煽动起来哗变,又是谁想要废掉虎诘?这些事纠缠在一起,露出一个险恶的意图,有人要动摇西北,变乱国本。
圣人不关心那头虎是生是死,她关心的是那之下的东西。
封辰钰低头扯掉了食指上的一个倒刺,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变化了。
那张脸变得有些像她死去的姐姐们,有些像是那个一剑捅死了母亲的女人,有些像是顶着这个姓氏的万千鬼魂之一。
“此事,聂云间必须参与其中。”
“故而想请左相为安朔众军士申冤,令勾结朝中弄权者伏法。”
封辰钰的头低得很低,一侧身避过了聂云间的搀扶。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需要一个官位足够高的靶子,这个人必须在朝中尽可能地为虎诘为安朔军辩护,把所有想要扼死虎诘的势力都吸引到他身上。
这是个讨厌的,得不偿失的活计。
他脑子没病吧?
封赤练机警道:“聂云间,这样不太好吧……夜黑风高的,男女有别。”
她挽着李观玉的手更紧了,生怕李观玉把自己卖给聂云间。
聂云间睨着她:“你是自己起来,还是说——”
他薄唇微动:“想让我把你胳膊卸下来?”
胳膊上的力道在加大,封赤练恨得牙痒痒。
最终还是站起来与李观玉说再见。
回房间的路上,她不想离聂云间太近,一路上都和聂云间隔着一段距离,好像他才是那个妖怪。
夜色宁静,屋檐上的灯笼在闪烁。
不知这次聂云间的怀疑打消了没有。
封赤练本来喝了酒身子就摇晃,一走神就没看清路,踩空,裙摆微掀,差点就往聂云间那边倒,好在她反应足够快,手抓住墙。
皮肤抵不过粗糙的墙体,指尖磨出了血。
“走路不看的吗?”
聂云间停下脚步。
封赤练抬眸,捂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
到树荫底下,没有月光的地方。
她没有说话。
但距离又拉开了。
血啪嗒啪嗒往下滴。
聂云间却只想看她乱阵脚的模样,于是他步步紧逼,直至她无路可退,他俯身挡住月光,勾唇:“躲什么?我会把你吃了吗?”
一下子就挨这么近,能看见他脸上的细绒,少年神情戏谑,眯起来的眼睛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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