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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热烈,她指着怀中少年,嗓音轻柔魅惑:“把他洗干净,送到我寝殿。”
即使是城中疫死两日的尸体也不会有这么恐怖的面容。
在被那蠕动痕迹挂满的面孔上,那双金色的眼睛正饥饿地盯着他。
他惊恐地倒退,脊背抵上城墙,眼前这像是鬼怪一样的人正缓慢地逼近他。
她的手迫近他的眼睛,衣袖里似乎藏着什么闪闪发光的锐器……
封赤练旋身把他身后刚刚翻过垛墙的敌人掀了下去,士兵剧烈震颤着回过神来,眼前的女人面容严肃,脸色正常,正恼火地盯着自己。
“愣什么!
不要命了吗?”
他来不及道谢,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封赤练已经不站在原地。
刚刚一定是看错了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第一次攻城没能冲破城门,对方就不得不把强攻换作围城。
聂云间没有停下脚步,他过去,站定,杜玉颇含笑凝视封赤练的眼神没分给他半分。
不知过了几息,他才恍然大悟地看向聂云间。
“哎,左相也在啊。”
线条精致的嘴唇仍旧轻勾着,可那双被灯火照亮的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修罗场
可现在他不干净,他全身上下都是不干净的痕迹。
那只妖孽盘在他的榻上,把他白色的羽毛染得一塌糊涂。
杜玉颇等了一会,没见他还口,那股恶意的喜悦稍微弱了些。
他困惑地看着聂云间别过头似乎在压抑情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月亮稍微向天中靠了靠,不偏不倚落入两人之间,一缕素白的流光落在聂云间领口上,堪堪照亮领下三寸皮肉。
好像一道雷落了下来,砸在杜玉颇后脑勺上。
那是什么?那一枚还未褪去的红痕好似雪上落梅一样醒目,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杜玉颇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好啊,聂云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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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勾引着圣人还不知和谁纠缠不清,你这披着一副洁净皮囊的……
“陛……彤娘?彤娘你在何处?”
正是三月好时节,中州花团锦簇,和风醺柳。
流云宗正位于中州西南,此时午时刚过,黑檀木制成的议事堂大门也被春风镀上一层淡黄暖意。
“那大魔头封赤练竟真的传信江湖,广招美貌男子充入后宫?”
一位发须皆白的瘦削老者皱眉问道。
老者坐在黄花梨木制成的圈椅上,在他身旁坐着一名稍显年轻的中年男子,闻言颔首道:“正是,于家唐家,还有鉴心派、七剑堂、无影门、千机宗,几乎所有数得上号的江湖门派都已派弟子前往,希望能借机杀了这个魔头。”
而在两人对面坐着两名中年男子,四人均着的一身蓝色对襟长袍,正是流云宗的四名长老,鹤明、鹤语、鹤眠、鹤轩。
堂中四张椅子两两相对,正中间的墙壁上高高悬挂着一个乌木烫金的牌匾,上书“重明流云”
四个大字,哪怕远远观之也是一股古朴厚重之意扑面而来,牌匾下摆着一张太师椅,正是属于流云宗掌门的位置,却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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