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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祝芒的部分颜色就越黯淡,被黑影一触即碎。
封赤练出手如电,接连封住少年身前天溪、天枢两处大穴。
这两处穴道,一处是使人内力运行受阻,一处却是使人气血剧烈翻涌,若是两处同点,则会使人瞬间痛不欲生。
聂云间骤然被点住穴道,本就苍白的脸庞霎地惨白,剧烈的疼痛刺激之下脊背痛苦地向后弓起,整个人重重地撞在树干上,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唔——”
随着鲜血喷出,少年的脸色竟诡异地红润了些许,脸上的痛苦之意也慢慢平息。
聂云间难耐地捂住胸口低低喘息着,方才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那么难受,像是有百只虫蚁同时噬咬心脉。
上次在温泉池旁,他也是这般痛过一回,只是今日发作的更为剧烈,虫蚁噬咬的范围更大。
多亏阿姐及时封住他天溪、天枢两处大穴,否则他只怕要再次痛到晕厥过去,聂云间靠在树干上艰难地抬起头,任冷汗从脸颊滑落,“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封赤练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这人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直接冲开了她点的穴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解开她点的穴道,甚至只是以吐了一口血的微小代价。
封赤练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人故意冲开她点的穴,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知故问,好极了,好极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她这般挑衅。
她心中怒火早已如洪水般滔天,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故作困惑地问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每次我一问你话你就会突然这么,痛不欲生。”
聂云间闻言皱了皱眉,以指搭脉探查自己的身体,他虽不懂医术,但凡是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能从脉象判断一二,而此刻他指下的脉象清楚地显示,他并无病症,更未中毒。
他是到天阙峰后才开始有此症状,方才也只有阿姐清楚该如何缓解疼痛,可是阿姐明显是不愿意告诉他缘由,更不想彻底解除他的痛苦。
聂云间咽下心口翻腾的苦涩,既然这是阿姐想要的,他受着便是。
封赤练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眼前少年虚弱地靠在树干上,乌黑长发如瀑般垂落脸侧,他方才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是无话可说,无可辩解么。
封赤练唇边渐渐扬起抹冰冷的弧度,潋滟的眼底蕴着刺骨的幽光。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逼他说出来。
不就是演戏么,巧了,她也会。
封赤练认真回想当初突破霜天功第九重后走火入魔的痛楚,突然间猛地捂住胸口,踉跄地退后几步,她垂着眼眸掩盖眸中清明,一手暗暗催动内力让脸色霎地苍白。
封赤练只聂演戏逼真,全然不知在那一袭似火红衣映衬下,她本来灿若春华的脸庞瞬间白到几近透明。
“阿姐你怎么了!”
聂云间脸色骤变,挣扎着起身朝她走来,封赤练眼睛一闭放任自己朝地上跌去,一袭红衣宛如大雪中被风吹落的红梅,可想象中的冰冷和坚硬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十分温暖有力的怀抱。
这人竟是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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