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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转向封辰钰旁边那只一边怕到咿咿呜呜一边吸溜口水的兔子。
“皇姊看不见。”
她笑笑,“那你来说说,朕好看吗?”
乔双成噫了一声,和站在身边的主人一样,傻傻地呆住了。
……
秋狝第一天是围猎,由侍卫仆从把猎场中的大小猎物都赶出来供贵人们开弓猎杀,再挑拣猎物中珍奇的拿来炫耀或者献上。
狩猎一般是祭司指挥信徒去干的活,封赤练作为山神对此兴趣缺缺,看出圣人不怎么想骑马狩猎,侍臣们也很有用眼力劲地提前设好了遮阳的锦帐,把歌舞餐食安排下去。
一会工夫,出去兜了第一圈的少女少男们就开始骑马折返,箭术好的马背上已经挂了大大小小的猎物,旁边的猎犬口角也余着血迹。
箭术不好的也有家奴捕来的兔子山鸡充数,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难免被哂笑两句。
在这群吵吵嚷嚷,互相炫耀的人里,封赤练看到一个空着手的男人。
他穿着冰裂纹梅的外衫,戴青玉冠,在日光下好像白得要融了一样。
身边的马也是淡色,像是一头鹿一样温顺地垂着头。
她把目光投向他,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好像手中托着什么极珍贵的东西。
一息,两息,十息,那青年突然抬起头,好像才意识到圣人正注视着自己。
他向前几步跪下,双手并拢举过额前。
“臣少府少卿,杜玉颇,参见陛下。”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层垂落的纱一样柔和,在并拢的掌心中窝着一只白鸟,翅膀上隐隐有些血迹。
“卿免礼,”
封赤练抬抬手,杜玉颇就站起来,小心地用衣袖盖住那只鸟,对封赤练有些惭愧地笑笑:“臣在树下拾得这只鸟儿,想来是被放出的鹞鹰所伤。
臣不知它巢在何处,又见它已不能飞,只好护在手中,未想被陛下看到臣这副徘徊的样子。”
“卿是因为拾得了一只鸟儿不便骑马,所以没有去狩猎吗?错过盛事岂不可惜?”
杜玉颇浅浅笑了一下:“臣弓马生疏,纵使上场也不过白白让人哂笑,就这样在猎场外看看也是好的,何况……”
他弯了弯手指,用拇指轻轻蹭过鸟儿颤抖的喙:“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臣见毛羽鲜血,总是心有戚戚,故而不喜打猎。
家中妹妹弟弟知道臣这副样子,总笑臣不像是兄长。”
他说完这话,凝神看着鸟儿,又稍稍抬眼仰望封赤练,日光照在睫羽上,细细一层银色的光。
封赤练瞟了一眼身边的随侍,侍从会意,找了个垫着锦缎的小盒,杜玉颇将那鸟儿放进去,轻轻舒了一口气。
“陛下仁德,定会好好待它。
鸟儿不过是凡鸟,今日却能晋于陛前,为陛下所见。
这样想来,即使是被鹞鹰所伤,也该甘心了。”
“它遇到卿这样的至纯君子获救才是幸事,”
封赤练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不明,“来,上前一步。”
杜玉颇依言起身,缓缓走向封赤练,却被另一道影子打断。
那个身穿缇色外衫,像是一尾皮毛光亮的赤狐一样的少年从马上跳下来,带着一头白鹿走过来:“臣中书令之子杜焕郎,参见陛下。”
他这么说着,有点嗔怪有点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杜玉颇。
“兄长,你怎么在这,阿母到处找你呢……”
杂念
杜焕郎手里紧紧攥着手里呼鹰的玉哨,眉尖蹙着望向杜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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