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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六爷还是摇头“州学不比县学,州学的学官是朝廷任命的,教谕和教授是进士老爷,州学的学规比县学的严格,触犯学规要被除名的。”
谢蝉闻言,只得放弃,她不想给谢嘉琅添麻烦,“那我不进去,只是送一送大哥哥,看一看府城。”
谢六爷不忍让她失望,但是又怕纵容她是害了她,叹一口气,狠下心肠,摸摸她脑袋“你在家和你三姐姐、五姐姐一起玩,爹爹回来的时候给你和十二郎带好吃的。”
谢蝉闷闷的,去找谢嘉琅。
“哥哥,我爹爹不肯带上我。”
谢嘉琅在收拾书卷,看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席子上,手指绞着丝绦穗子,好不可怜的模样,放下书走过来。
“我到了给你写信,告诉你路上的见闻。”
他道。
谢蝉抬起脸,还是一脸苦闷,叹口气,道“好吧……哥哥,你要常给我写信,别忘了……”
刚说完,又赶紧改口,“要是你功课忙就不用写了,功课要紧。”
谢嘉琅“嗯。”
“我也可以给哥哥你写信。”
谢蝉精神了点,爬起身,帮谢嘉琅一起整理书箱,“我半个月写一封,让伙计去府城的时候顺路带过去,可以吗?”
谢嘉琅点点头。
“哥哥,你到了州学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吃饭,夜里别熬得太晚,变天了要多添衣。”
“嗯。”
“想吃什么就要青阳出去买,我听说州学外面有很多铺子,卖的灌汤包子好吃,州学学生都爱吃,你可以尝尝。”
“嗯。”
“我收拾了几袋炒米、干果,哥哥你读书饿了可以拿着吃,一点都不麻烦。”
“嗯。”
谢蝉想到一句嘱咐一句,唠唠叨叨的。
丫鬟仆妇都忍笑。
谢嘉琅没有笑,一句一句应答,没有一点不耐烦。
谢蝉很舍不得他,州学远在安州,她不能像他在县学时那样,隔三差五找机会去看他。
她帮谢嘉琅整理好书箱,依依不舍地走了。
青阳进屋收拾衣服,笑道“九娘和郎君感情真好,过几年她出嫁了,郎君一定舍不得……”
谢嘉琅怔了怔。
“什么?”
他轻声道。
青阳盖上衣箱,“三娘已经定亲了,五娘那边听说也有人家来问了,过两年九娘也要定人家,我听酥叶说吕夫人已经提过一次,还有九娘的那个舅舅,每年都问六爷……郎君这次去州学,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九娘就要嫁人了……不知道谁家小郎君运气好,能把九娘娶回家去……”
“老夫人院子的姐姐说,九娘生得漂亮,越长大越好看,老夫人也想把她嫁给当官的人家,现在谁来问都不松口,说要等她再长大点,那时候更漂亮……”
谢蝉长大了就要嫁出去。
谢嘉琅坐在窗下,手里握着书卷,走了一会儿神。
少年人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不能跟着一起去州学见世面,谢蝉很失望,不过为谢嘉琅送行的时候,她已经不伤心了,谢嘉琅是去上学的,想到他这些年处境艰难,现在终于盼来曙光,她为他高兴雀跃,那点不舍早就冲淡了。
她送谢嘉琅和谢嘉文上船,跟着在船舱转了一圈,问青阳“备了清凉药吗?”
这几天风大,江上浪高,容易晕船。
青阳点头,笑嘻嘻地道“都带了,都带了。”
谢蝉到处转了转,看确实什么都带了,没什么缺的,回头看谢嘉琅“哥哥,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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