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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知不觉浑身放松地合住眼。
“快元旦了。”
庄凡心直入主题,“我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想办个乔迁宴,你能来吗?”
顾拙言道:“那几天不确定有没有安排。”
“你哪天有空,我就定在哪天。”
庄凡心说,“房子是你帮我找的,起码让我请个客,再说……”
尾句变得含蓄起来。
顾拙言问:“再说什么?”
庄凡心认真地答:“我想见你,每天都想。”
直白得猝不及防,顾拙言睁开眼,看着靠垫的纹理陷入沉默。
当暌违已久的情话再度听到,觉不出牙酸肉麻,只觉得惝恍,曾经的滋味儿一点点漫上来。
他尽快抽身,应道:“那就二号吧。”
电话断掉屋内顿显清冷,顾拙言躺了会儿,爬起来把那捧花拆了,铺散一茶几,将家里能插花的容器都插满了。
一厅三室和厨卫阳台,目之所及都有一抹浓艳的红,顾拙言给房子弄了个情人节主题的皮肤,满手玫瑰味儿,通知周强,二号不要安排事情。
一天天过得可真快,辗转又是一年到头。
他早已规划好明年,关于GSG及子公司在各领域的项目,还有贝因资本的发展,工作目标非常明确。
家庭方面,预备陪薛茂琛和顾平芳出门旅行,帮薛曼姿的基金做个方案,还有少骂顾宝言几次。
顾拙言规划妥当的生活里,没想过庄凡心会重新现身,靠近他,打乱他的节奏,因结局未知让他忐忑。
没出息的,却也带给他许久不曾尝过的新鲜感。
元旦如期而至,庄凡心顾不上体味“每逢佳节倍思亲”
的孤独,打扫房间,逛超市采购,为了明天有个好状态,晚上八点钟就上床睡觉。
他平时懒得叠被子,二号清晨醒来,铺床展被摆枕头,再炖上汤,而后换好衣服开始翘首等待。
将近十点钟,庄凡心几乎把钟表看碎,生怕顾拙言临时爽约。
实在没忍住,他发消息给对方:“快到了吗?”
顾拙言回:“在停车。”
庄凡心高兴道:“那我下去接你。”
他松口气,下楼之前还不忘先照照镜子,拿上钥匙出了门,到一楼大堂没看见顾拙言的身影。
跑到门口,庄凡心在台阶上停住,门前的草坪旁边,顾拙言穿着运动裤和球鞋,羽绒服敞着怀,手里牵着赖在草坪上不愿意动弹的德牧。
庄凡心无法镇定,大喊道:“邦德!”
德牧竖着双耳望去,迟钝两三秒,随即狂吠着冲向庄凡心。
顾拙言费劲拉着,见庄凡心薄毛衣透风,修身的牛仔裤还破着洞,离近道:“不冷啊你。”
“冷,快让我抱抱吧。”
顾拙言一僵,正组织拒绝的说词,庄凡心已经蹲下抱住了邦德。
邦德仍在兴奋地汪汪,他踹一脚狗屁股,骂道:“你大爷的别叫了。”
十年,当初才一岁多的小狗竟然还认得人。
庄凡心牵过狗绳,另一手情不自禁地去碰顾拙言,挽住了,怕对方不乐意,又松开点虚虚地捏住羽绒服。
上楼回家,一进门,顾拙言先环视一遭,当初样板房的模样他清楚,本就不错,如今经过设计师的妙手一加工,更添些温馨格调。
只不过太安静,顾拙言问:“没请别人?”
乔迁暖房图的是热闹,庄凡心答:“没有,只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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