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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好朋友,这点儿事,也不算什么。
其实原本我就不想太早走,这时候北平还冷着呢。”
到得中午,若颖原意要喂我吃饭,我却是不敢再叨扰她。
恰是因为若颖在自己心里有个不一般的位置,便更不能让她费心这些琐事。
在黑暗中时间似是也变得凝滞,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又听得客厅中的人声,却原来是白莎和琴生赶了过来。
一串略显犹豫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听来是白莎把琴生留在了外边,独自来看我。
“舅舅,”
她只叫了一声,便停住了。
我伸出手,寻找着白莎,嘴里还忙着说道:“舅舅没事。
医生来看过了,过几个星期就好了。”
若是旁人,此时强忍着泪,只是会点头。
但白莎从小便生活在失明的伊莎白身边,因此上在我这暂时的盲人身边还是记着那些细小的不同,把每一个动作都说给我听。
“舅舅,我在床边坐下,陪陪您好吗?”
我强忍着痛,笑了笑:“唉,以前和伊莎白在一起那会儿,总是想知道失明到底是怎么一个感觉。
那时她便告诫我,切莫把小说里浪漫的描写当真,也千万别乱想着要去找那失明的感受。
这话要说也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了,谁成想现在却差点应验了。”
我没听到白莎的声音,倒是手背上感到一滴带着温度的水珠。
“舅舅,我不知该怎么说。
听说较场口的事,心里就一直特别的乱。
你怎么看这事?”
“那几个闹事的,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我和德诚路上被耽搁了,也没闹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事,恐怕也就是抢个位子,别个苗头?”
“我看没那么简单,”
白莎平静地说道,“这么大的活动,换了平日,你想想,得有多少警察、宪兵,还不说便衣和特务。
可今天这帮人都哪去了?”
“冯玉祥将军和周恩来先生会晚到,这点他们也知道的。
这明摆着就是掐好了时间,专向民主人士,向老先生们下手。
真是卑鄙、无耻。”
说到这儿,她原本平静的声音变得急促而高亢。
听了这话,细细地想来早上的一幕。
从政协闭幕到较场口,不过十天罢了,当日那原本光明的希望便就如此去了。
此时笼罩四周的黑暗变得更是凝重和压抑。
“民主难道说就这么死了?”
我喃喃地问着白莎。
她双手握住我,柔声说道:“不会的,舅舅。
咱们会更苦、更累、也许还会再流血。
可咱们心中许的愿一定会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咱们,那是做梦。
他们挡不住未来全新的中国。
您还记得托马斯·培恩的那句话吗?‘暴政犹如地狱,不会轻易被征服;但是我们心存信念:斗争愈艰苦,胜利愈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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