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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好。”
白莎见我不知再说什么,便挽着我的手,笑道:“舅舅,我陪你散散步,就像以前那样?”
“就像以前那样。”
我重复着,心里一阵暖意。
我们顺着十八梯下去,不多久就到了江边。
“舅舅,这几年,你好吗?”
我心里想着,这最简单的问候怕倒是最难答的。
我苦笑道:“舅舅老了四岁,旁的也没得着什么,便是如此了。”
听着这自嘲的话,白莎咯咯地笑出了声:“你怎么不说还得着一个外甥女婿?内森要是知道了,该难过了。”
“前天见着他们了?”
白莎点点头,叹道:“我之前便听朋友说起内森的伤,心里一直也很难受。
当初我就怕他为了我,跑到中国做些傻事儿,谁知道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见着我,就只是笑,我总觉着他有一半是强做的。”
我拍拍白莎的手:“你放心,自打内森前年受伤后,楚娇便一直照顾着他。
他俩有时像一对孩子,但感情还是好的。”
我猜想白莎怕是在等机会和我提起她的婚事,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头,便直接问了她:“听楚娇他们说,我又多了一个外甥女婿,还是原本的外甥变的?”
“也没给你报信儿,你不会怪我吧?”
我笑着摇摇头,感叹道:“白莎,你不一定信这姻缘前定的说法,可你说是不是有意思。
原本我父亲是想让我娶培云,让楚娇娘嫁给培云的哥哥培真。
后来这两段姻缘都没了。
“再后来,七七之后,培云带着琴生回四川,琴生在咱们学校上学。
那时候你已经大了,是先生,没几天就去上海了。
倒是楚娇常缠着这大哥,时不常又别苗头,又闹别扭,还有不愿说出口的一些喜欢。
我心里就想着要是有一天他们在一起了,这怕就是姻缘前定。
可谁知道最后倒是你们在了一起。”
白莎低下头,微微一笑。
我见她没马上作答,却不像是一般女孩子的腼腆,知此中原委必是曲折,便改了话题:“这几年都在成都吗?”
“也不尽然,去了其他的地方,但重庆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重庆还有麻烦?”
未待我说完,白莎轻轻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重庆变了。”
“白莎,抗战该是快胜利了,还是回美国去吧。
内森和楚娇胜利后就会过去,有你在那边,楚娇也能多个亲人。”
“舅舅,我请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事。
那天要不是碰巧在使馆看到楚娇和内森,说不准我还不会马上来看你。
不过既然碰着了,那还是让你知道,免得你更担心。”
“我不准备回美国了。”
“不准备回了?”
我诧异地问道。
白莎坚定地摇摇头:“我想了很久,应该说是这几年一直在想。
想来想去,还是在这里更像是家,在这里有更多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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