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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莎提过,要是趁着这盐业还没全败,把井卖了,换了钱还能帮你们年轻人做些事。
旁的不说,就是乡下的学校也该翻建了。”
说到这儿,我忽地想起和庆哥在除夕夜的约定,笑道:“咱们不是还有个约定吗?学校要是翻建了,请你去帮着一起管。
我挂了校董的空名号这么多年,也没好好地管着。
要是能找着你这样的帮手,我就放心了。”
庆哥会心地点头,慢慢地说道:“李先生,说实话,这几天我还真想着这事。
有了孩子,更想着能有个安稳的生活。”
听他这么想,我心里也是高兴,便忙着道:“这便是最好了。
其实我也觉着这生活,从小处说,自然是安稳,可要是从大处说,那也是圣人期望的。
你要也这么想,过了年我就去安排。
小竺原本就是咱们自贡人,孩子在家乡长起来也蛮好的。”
庆哥笑笑,夹着烟的手摆了摆,可脸上却是有几丝遗憾:“李先生,恐怕得过一阵子了。
银行在万县的分行要扩大,周边几县的业务也要做起来。
我家就是川东的,自然是躲不过,过了年就得下去了。”
我心里一紧,不想又一个朋友就要离去,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双眸里却是没有丝毫感伤。
我一时语塞,只是支吾地说道:“怎么就要走?听说下面条件艰苦,你刚有孩子,上峰总会照顾照顾的。”
看出我的担忧,庆哥面浮微笑,忙着宽慰我道:“其实也是我自己要求的。
到那边,离老家近,有些事也方便办。”
说此话时,他眼中闪着一种异样的坚毅之光。
看着那神采,我渐渐明白,或许这并不是寻常的升迁。
庆哥见我手中的茶已凉,便帮我倒掉,又仔细地斟上了漂着热气的新茶:“李先生,我到下面去,有件事可还得请您帮忙。”
庆哥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把椅子拉近,轻声道:“我听白莎说,您家的盐号在万县也有生意?”
“有倒是有,只是不太大。
从来都是柜上在管,我倒都还没去看过。”
“那往来的帐务如何处理呢?”
我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喃喃地说道:“我记着应该是每月一次有伙计到各处去收帐。
我家的井就那么几口,帐也还算简单。
几家大的盐商倒是和银行有协议,只是这十几年时局不稳,好似银行也不太可靠,你问的是此事?”
庆哥会意地用手指轻击桌面,说道:“就是此事。
我们毕竟是大银行,横竖不会出事的。
大家熟识,您要是在我们这儿开个户头,只需转个帐,在重庆一样可以收取。
行里每三天还有专门的邮递来重庆,需要邮个信件也方便,比邮局还保险些。”
寻思着庆哥的话,我虽不全明白,却也能听出这怕就是白莎曾说过的,我留着盐井所能做的。
我没再犹豫,也不需多问,心里清楚这便是该做的事。
“川盐现在要从两湖退回来,川内的业务就更得仔细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淮盐回到湖北,下一步说不准就会顺着川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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