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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巡为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笑个不停。
傅侗文看到译文上的时间在一月,立刻问:“准备要何时动身?明年一月的会议,再不动身怕赶不上了。”
周礼巡道:“即刻!
十日内准备好一切,即刻动身!”
“从哪里走?”
傅侗文严肃地问,“欧亚航线的班轮太少,有考虑到吗?”
“侗文你安心,安心,”
周礼巡大笑着,帮他找到第三份电报译文,“这里有路线安排。
我们不走欧亚的航线。
为保险起见,这次会从山海关走,经东北、朝鲜到日本,再从日本横滨横渡太平洋,走旧金山、纽约的航线,穿大西洋去巴黎。”
沈奚在脑海里勾画着路线,是在绕远路,却最稳妥。
正如傅侗文所说,欧亚的班轮太少了。
干等着船期,只会误事。
很快,周礼巡已经从这份电文,说到了去巴黎的安排。
这次代表团有五十多人,周礼巡就在其列。
而傅侗文也受邀作为“非代表团成员”
,一同前往巴黎。
“侗文,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代表团去。
另一个,是你在上海等着前往巴黎的班轮。
前者路程周折,十分辛苦,我会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后者又怕你赶不上会议开始的日期”
周礼巡左右为难,“还是你来决定吧。”
“我同你一道北上,同去巴黎。”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
“好,那我要去准备,你也快些。
我是明晚的火车,你一早安排人去买车票还来得及,我们明晚再见!
火车站见!”
周礼巡说完,自说自话地跑下了楼。
真是来去匆匆,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客人。
周礼巡人是走了,却把整个公寓的气氛都点燃了。
一盏盏熄灭的灯,都重新打开,谭庆项指挥着众人,收拾起行李。
时间紧,路途远,随行的人也多。
谭庆项和万安都是火烧屁股的架势,楼上、楼下不停跑着,喊着交流。
沈奚刚把衣柜打开,就被傅侗文拦住了。
“随三哥出去一趟?”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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