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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沿着墙壁坐到地上,用手腕子擦掉了嘴角的血。
“靠!”
终于发声,喉咙一沉,涌上一口血腥,于是侧开头吐到了一旁的泥地上。
温家遇掏出烟给他,他迟疑一下接过来,张嘴的时候疼得皱眉。
“知道疼,还不还手。”
温家遇戒烟了,兜里的这包是他的定海神针,时不时摸一摸,算过瘾。
“怎么没还手?没看见那只黄毛怪被我打成猪头。”
贺海楼伸手问温家遇要打火机,温家遇递过去一只,金属材质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就是不打那个姓安的小子”
温家遇问。
贺海楼疼得呲牙咧嘴,抽一口冷气,斜着眼看温家遇。
“我做人还知道要点脸,他打死我,我没话说,我打他?有什么资格”
“命都要丢了,还讲道义?”
“不是道义,是讲做人,我一个车房仔,不混社团拜关公,哪里来得那么多道义。”
贺海楼抽起了烟,时不时用拇指去按自己的嘴角,还有血在往外渗,安明理那一拳不算有力,但嘴唇最柔软,撞在牙齿上,内壁破了一长条口子,每抽一口都像是用酒精煞毒。
车房里乱糟糟,这地方打架太危险,随手捡起来的都是致命武器,贺海楼能活命,真算是本事。
温家遇找一张板凳,用手抹了抹才坐下去。
“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并不想伤你。”
“是。”
贺海楼笑起来承认道,“同他哥倒是不一样,小白脸人畜无害。”
笑完了,他又想起什么,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温家遇也笑。
“我有线人。”
他开玩笑。
但贺海楼不吃这套,他昂着头,后脑心顶在墙上,那角度看过去,他颧骨下的青紫格外明显。
“你线人叫什么?”
温家遇往前倾身,手肘架在膝盖上望住贺海楼。
“杨呦呦。”
他讲出这个名字,看见贺海楼的一只眉毛飞上了天。
“杨呦呦?”
贺海楼笑起来,笑得时候也痛,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
温家遇说:“你真是祸害,引那么多无知少女为你心心念念。”
“多?多在哪里?”
“杨呦呦,温家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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