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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娘不过跪了一会就觉得身体哪里都不舒服,索性也不委屈自己了。
她都一只脚迈入棺材了,既然沈昭不承认是小郡主,那跪也没有必要。
她盘腿坐在地上,神情悠悠,那声音就像落叶被风一吹,就飘到了地上,
“姑娘,您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既然您不是当年那个婴儿,也有什么资格谈起这件事呢?”
沈昭就站在院子抬头看着头上这棵体积庞大的柳树,可惜年头久了,枝条和叶子都快掉的差不多了。
她随手抽出一截看着还算碧绿的枝条,随意比划了一下,
“吴大娘,您是想要再见盛王妃一面吗?好跟她请罪忏悔。
可惜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了,既然觉得我没有资格,想必您在县上读书的几位孙子有资格吧。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奶奶是一个心狠手辣到对一个孩子出手的地步。
更不知道您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沈昭神情陡然转厉,表情讥讽,好似把坐在地上的吴大娘看透了。
“要我再说清楚你的龌蹉心思吗?年纪大了,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
吴大娘,您那箱子里的东西可要藏好了。”
“你,你怎么知道。”
吴大娘不可思议看着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她说话一副老成的样子,不紧不慢,直接抓到要害之处开始威胁。
想起自己二十年前的卑劣恶心心思,吴大娘已经没有了嘴硬的想法。
要真的爆出来了,自己为老不尊,大半辈子的名声不保了,甚至整个村子都唾弃。
她哆哆嗦嗦站起来,迈着苍老的步伐,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终于愿意点开油灯。
吴大娘从墙上扣出一把钥匙,打开从床底艰难挪出来的小盒子,对准锁扣一插,从里面拿出来一支精美,但有好些年头,款式过旧的金枝步摇。
握在手里,就像握着半辈子的回忆。
吴大娘把步摇拿给了沈昭,缓慢开口,
“这是当年指使我的人给我的,我当时害怕被灭口,她拿了这支金步摇,说只要拿给王爷,他一定知道步摇的主人是谁?”
“至于是不是侧妃,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侧妃戴过这支金步摇。”
“当年那人还给了我五百两银票,花了这么多年,陆陆续续就剩下几十两银子,我也不拿给你了。”
顿了顿,吴大娘有些难以启齿道,
“能不能饶了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我那几个要科举的孙子。”
沈昭接过步摇,吃吴大娘的瓜,倒是没有金步摇的存在。
说出是不是侧妃指使的那句话也是沈昭自己的试探,估计只有到了京城才能吃到更加具体的瓜。
至于对吴大娘家里人的惩罚,沈昭漫不经心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你弄丢了一个母亲宝贵的孩子十五年,盛王妃怎么处置就看她怎么想?”
吴大娘无法厚着脸皮要沈昭为她求情。
尽管她放过了沈昭,还往襁褓内侧放了王妃的贴身玉印。
当时想着如果这个孩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可以凭借这个信物认亲。
沈昭如果听到她的想法,也会反驳。
她确实给了一个面子,毕竟本该是千娇万宠的小郡主成了农家女,她没有把这些人都弄死算面子够大的。
不过盛王妃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也是沈昭没有亲自动手的原因。
让吴大娘在这段时间竭尽办法,抓心挠肝,受心理折磨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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