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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易峋就是担忧,哪怕她的卖身契捏在自己手里,他也发自心底的不安着。
易峋闷闷的说着:“跑到哪里去了?外头不太平,你一个女子,乱走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呵斥和牵挂。
秦春娇勉强笑了一下,把方才撞见秦老二的事压了下去,清了清喉咙,说道:“你跟人谈事情,我待着也是无事,就出来走走。”
易峋没有再言语,只是拉着她,走到了路边一处脂粉铺子里。
这脂粉铺子不大,货物倒是齐全,从润发的香油,到匀脸的膏脂,从眉黛到胭脂,一应俱全。
虽是比不上相府里的用度,但比起乡下货郎担子里的糙货,不知高了多少。
秦春娇有点怔,不知道易峋拉她来这儿做什么。
只听易峋说道:“我是个男人,不懂你们女人用的东西。
你看看,要添些什么。”
秦春娇这方明白过来,原来易峋是要给她买脂粉。
她在相府时,确实过得精细,开了眼界,也识得东西好坏,胭脂水粉差不离和那些姑娘主子们用的一样。
相府里这些主子身边的一等二等丫鬟,比起寻常人家的小姐还金贵些,但相府娇养丫鬟,一来是为了装点门面,二来也是图主子们看的舒坦。
乡下可没这样的讲究,未成婚的姑娘还装饰装饰,已嫁的妇人,满心便只有柴米油盐的计算。
这是过日子的人家,哪儿会在这些花里胡哨当不得吃喝的东西上白花钱?
易峋要给她买这些?
的确,易母在世的时候,喜爱打扮,精于修饰,但她是易峋的母亲。
自己,只是易峋买来的人而已啊。
不知道易峋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样,她刚想说不必了,易峋那低沉的嗓音却在耳畔响起:“尽管挑,你男人有钱。”
这句话,让秦春娇烧的两颊通红。
其实也没错,易峋的确算是她的男人,但这话听在耳里却是那样的暧昧撩人。
看柜台的伙计,是个阅人无数老于世故之徒,见了这情形,心中立马有数了。
他不去游说秦春娇,倒堆着笑向易峋兜售起来:“这位少爷,您真好眼力!
咱们铺子里的脂粉,那是连京里都比得过的。
您瞧这鸭蛋粉,乃是真杭粉!
啥是真杭粉,那是杭州老字号元吉粉庄的招牌货,又名鸽蛋白,选用了数十位名贵香料合着鸽蛋一起做成的妆粉。
敷面十日,能凝白如玉。
就是说,您用上十天,能白的跟玉一样。
这粉轻易不好进,我们掌柜和元吉粉庄的老板是拜把子的兄弟,这才有货。
京城里那些太太小姐,都见天儿的打发人往我们这儿拿货呢。
咱也不是啥人都卖,所谓好马配好鞍,那生得皮粗肉糙的,我还怕糟蹋了好货呢。
我瞧这位小姐生得这般标致,就得用这样的好粉才能增色。
所谓红粉配佳人,这粉给小姐用,也不算埋没,这叫两相匹配!
您来几盒?”
秦春娇听了这一大篇话,险些笑出声来。
那伙计手里的粉,压根就不是什么真杭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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