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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寺乱成一团的时候,最危险的侩子手却没有出现,敢情是沈枯在做背后英雄。
阮桑枝笑了笑:“如果没有沈大人的话,或许我夜里都睡不着觉。”
沈枯不敢抬眼,眸中的自责快要凝结成有实质的水雾:“是我来迟了。”
“汪旌实在狡诈,用藏经阁暂时困住了我,也没想到你如此上心,竟然只身去了那样危险的地方。”
“那将我送到楚悬渊那儿的人?”
“的确是安秀。”
沈枯依旧是垂着眸子,轻描淡写的道:“自在楼是萧洪山的地盘,苏弈自己也不干净,我这样人厌狗嫌的家伙,只能拜托他将你安置妥当。”
“所以……秋月能快速利用秀水山庄站稳脚跟,也有你在暗中帮忙吧。”
沈枯没有否认,他终于敢抬起头对上阮桑枝的目光,近乎虔诚的神情让眼角的红更加动人心魄:“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我的罪孽,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你随时可以收回。”
“但在那之前,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私心。”
“……”
阮桑枝颇觉头疼。
现在她算是确定了,自己心心念念终于偶然得见的太子殿下只是藏经阁中一缕残魂,阿璟一定是和沈枯做了什么交易,才短暂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强行将过她送出了白鹤寺。
只是沈枯不记得了。
“也好。”
阮桑枝拍了拍沈枯的肩头:“没事了,退下吧。”
沈枯:?
阮桑枝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感到十足的恐慌,未出口的话语便尽数堵在了嗓子里,沈枯甚至不敢过问,她低眉时眸中浓郁的思念,究竟是在想谁?
“臣,告退。”
寝宫安静下来。
沈枯离开的时候贴心带上了食盒,阮桑枝又发了会儿呆,直到瞧见使唤着轿辇进殿的茯苓,这场面无论是哪朝哪代都实在是少见。
“怕什么,什么规矩不规矩?娘娘要你们进,你们就放心大胆的进来,天塌下来有咱们皇贵妃娘娘撑着!”
真是狐假虎威。
阮桑枝无奈的笑了一下,朝茯苓招手:“别为难他们,你来扶我过去。”
茯苓道了声是,忙不迭上前,动作利索的将阮桑枝抱了过去。
“还得是我之前那把特制的木椅方便。”
听见这话,茯苓不以为然:“那可没有这四人抬的轿辇威风呢,您现在刚回来,就需要这样的排场,否则什么昭仪什么美人的,都敢朝您亮爪子了。”
本来还想带上太后一起骂的,鉴于人多嘴杂,茯苓还是收敛了些。
只是运气似乎不大好,下一瞬就见着了略显局促的衣裙,躲在拐角留也不是,跑也不是。
“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
“不必了。”
阮桑枝不想听没有半分真心的客套话,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韩婕妤发顶的漩涡,她收回视线:“走吧。”
眼不见为净。
岂料她不想多生事端,韩婕妤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娘娘,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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