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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在悲伤和忙乱中显得暗无天日,齐梦麟一连几天在家治丧,一时也顾不上出府去见罗疏。
这天午后,连书找到忙得昏天黑地的齐梦麟,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罗姑娘来了。”
齐梦麟听了他的话这才如梦方醒,连声自责道:“该死该死,这些天都没顾得上她,竟是我误了。
她在哪里,你快领我过去!”
连书立刻带路,将齐梦麟引到灵堂外,只见罗疏穿着一身男式的素服,此刻手里正拎着赙礼,静静地站在前来吊唁的人群里。
齐梦麟慌忙走到她跟前,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歉:“对不起,这些天我正乱着,没顾得上去找你。”
罗疏摇摇头,一双眼睛只顾盯着齐梦麟不放,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吧?”
“唉,别提了,再怎么伤心难过,也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做事,”
齐梦麟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凝视着罗疏,忍不住开口相询,“罗疏,我这阵子只怕都走不开,丢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不如你先随我住进多喜园,好不好?”
罗疏面对齐梦麟期待的目光,不忍心让他在这种时刻陷入为难,便点头答应下来:“好,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行。”
“哪里会麻烦呢,”
齐梦麟见她答应,不禁松下一口气,展眉道,“我让连书给你安排。
如今府上不少事都落在我和二哥身上,等我爹从太原赶回来,说不定我就能喘上口气,好好地陪你了。”
齐梦麟拉着她的手一径说话,这时前来吊唁的客人却上前打断了他。
罗疏看到齐梦麟忙得焦头烂额,打心眼里疼惜他,于是乖乖地听从了他的安排,这天午后便悄然住进了多喜园。
当天晚上,齐总督的人马也终于赶回扬州,紧急料理因为长子病逝而带来的一系列后事。
齐总督毕竟久经官场,不是喜怒随性、目光短浅之辈。
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将两个儿子召进堂中时,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厉声质问齐梦麟:“谁让你辞官的!”
齐梦麟万万没有料到,父亲在这种时候还能有空关心自己,措不及防之下只能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
齐总督两眼一瞪,气得差点想把手里的茶杯砸过去,“做官不是儿戏,由不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还好这事已经被我压下来了,等丧事结束,你就给我回临汾继续当职去!”
齐梦麟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不”
字,这时齐总督已经下达了第二个令他崩溃的命令:“我要你尽快和浙直总督府的千金完婚。”
“为什么?”
齐梦麟大惊失色,怀疑父亲从临汾听见了什么风声,却又不敢多问,“如今大哥刚刚过世,尸骨未寒,我挑这种时候成亲,只怕不合适吧……”
“怎么,你难道还要替他守孝不成?”
齐总督冷哼一声,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无奈地叹气,“你以为我愿意催你?若是凤洲他还活着,我随便你怎么胡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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