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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麟从小在锦绣堆里长大,虽然最喜欢听各类惊悚命案,却纯属叶公好龙。
这次在河边发现尸体,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死人,真是活生生吓掉他半条命。
他缩在被窝里足足躺了两天,才将自己受伤的心灵安抚平定,当惊骇淡去,一颗为怪力乱神而活的心便又蠢蠢欲动起来,忍不住还是打发连书在县衙里打听命案的消息。
“公子,那个淹死的人身份已经查到啦!”
连书一边端着热乎乎的压惊汤走进厢房,一边兴致勃勃地禀告齐梦麟。
“哦?这么快就查到了?”
齐梦麟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哪还用喝什么压惊汤,立刻就生龙活虎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快说,那人是谁?”
“那人是城东清虚观的道士,刚刚道观里来人认尸,把他给认出来了!”
连书一脸震惊地告诉齐梦麟,两只眼睁得溜圆,“公子您说怪不怪,一个道士,怎么会光溜溜地死在水里呀?”
“这我哪会知道?八成是他下水洗澡,结果一不小心淹死了。”
齐梦麟摸着下巴猜测,想了想又问,“那刑房的人怎么说?”
“刑房的人都去清虚观查案了。”
连书回答。
齐梦麟一听县衙里的人已经去了清虚观,顿时心痒难耐道:“走,咱们也上清虚观瞧瞧热闹去。”
“不行啊公子,您才受了惊吓,怎么能乱跑?”
连书闻言立刻摇头,好心劝道,“公子您应该好好休养才对!”
“蠢!”
齐梦麟对着连书的脑门拍了一记,不以为然道,“我去清虚观,正好驱邪压惊请道符,怎么能算乱跑?快伺候我穿衣!”
论起胡搅蛮缠,连书哪里敌得过自家公子,当下也只好撅着嘴就范。
城东清虚观里,一名道士领着陈梅卿和罗疏走进一间厢房,指着通铺上的一套铺盖,口中介绍道:“两位大人,这就是玄清的床铺了。”
陈梅卿闻言点点头,令道士出门回避,自己则上前翻起枕席来。
他的手柔软而有力,一寸寸地摸过被褥,细细检查,最后又抱起枕头往枕心里摸,片刻后方才一松眉头,开口道:“有了。”
说着他便将枕心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嘴里念念有词道:“手帕、银戒指、一束头发,东西真不少,也不知道是一个人的,还是几个人的?”
罗疏站在一旁微微笑道:“东西不算多,也没有重复,估计是一个人的。
看样子东西也不值钱,他的相好是个小户人家。”
陈梅卿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故意抛了个媚眼促狭她:“在你看来肯定不值钱,你倒说说,你都收了多少好东西?”
罗疏抿着嘴笑了笑,没有答他。
陈梅卿便袖了这几样东西,与罗疏一起走出厢房,站在门口询问那道士:“你们天天和玄清住在一起,当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那道士立刻苦起一张脸,眼巴巴望着陈梅卿道:“回大人的话,小道委实不知,绝不敢欺瞒大人。
那玄清平时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与他同铺的人都不热络。
他素日的形迹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每月偶尔有一两天不回房睡觉,我们问他去向,他却从来没肯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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