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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似早就料到夏青会这样,她才被推开,又有二名嬷嬷出来拦住了夏青,这二名嬷嬷面生,而且身强体壮,尖锐的眼晴直盯着夏青。
见夏青看着她们,一嬷嬷重声道:“我家小姐说了,下人与乡下农妇不能进大厅堂用膳。”
此时,大牛的粗嗓门在后面响起:“谁敢对我恩人无礼?”
夏青转身,就看到了大牛,小堆,童平,唐严宽快速的走来,大牛才走到跟前,就狠狠朝那二嬷嬷一人肚子一脚,那二嬷嬷一见到这般强壮满脸凶相的男人,哪还敢做什么啊,纷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村长?”
童平和唐严宽赶紧朝着夏青施了一个礼,同时心头对方才那二嬷嬷的行来暗恼,首领不是答应了他们不会让村长在应家受到歧视吗?
夏青淡淡一笑:“进去一起吃膳吧。”
说着,一脚迈进了厅堂。
一进大厅堂,就传来了欢声笑语,应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那个明媚啊,嘴巴都张得合不拢嘴,看着眼前的媳妇,那目光宠溺得比亲生女儿都要亲,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瞪大眼看着进来的一群人。
夏青的目光则望在坐在应辟方身边的女子身上,那是一个十六七岁,容貌艳丽的女子,她极美,美在高贵,美在傲气,那不是说说的,仅是这么坐着,举手投足就散发着金枝玉叶的尊贵,夏青觉得方婉儿很美,但与眼前这个女人一比,顿时显得小家碧玉。
阮诗颜也打量着夏青,半响后,眼底毫不掩饰她的失望,她还以为能让自己的相公不肯贬为妾的女子有多能耐,没想到长得这般平凡,嫁来之前,母亲再三叮嘱自己要小心这个女人,可这样的女人,值得她出手吗?不过,她肯定她不喜欢她,只一个下贱的女子,还是个乡下小农女,眼底没有半分的卑微,在她面前,这个女人本就是卑贱的存在,可看看她,不亢不卑的模样,让她觉着厌烦。
应辟方看向夏青身后站着的人,脸色阴沉了几分,这个女人,竟然把童平他们也叫来了,她是嫌家里不够乱吗?
没有行礼,夏青甚至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对着水梦道:“去搬几条凳子过来吧,再多拿些馒头。”
说完,又笑看着大牛几人:“都坐下吧,一起吃个早膳。”
“喂,”
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是阮诗颜的贴身侍女阿翠,她恼怒的看着夏青:“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让这几个粗人和我们大小姐平起平坐?还有,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阿翠的声音,童平大牛几人连理睬半分也没有,经自坐下了,不过几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
阮诗颜眼底倒有几分惊讶了,这几个男人竟然听这个夏青的话?她知道这个女人似乎是某个村子的村长,当时听了嗤鼻,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似乎这个女人还有些份量。
“首领,这就是你答应我们的事?”
大牛是第一个没忍住的,声音也极冲:“你说过不会委屈了恩人的,结果这个女人一进门,你就让人给恩人难堪。”
大牛一手指着阮诗颜,粗劣的声音加上猥琐的长相,看着还真是能唬人。
阮诗颜周围服侍的侍女们面色都气得不轻,她们都是阮家的家生子,从小受到不输于大家闺秀的礼仪,别说没见过这般粗俗的男人,就连跟这种人同桌而食,对她们来说也是种耻辱,姑爷怎么不说一下?
阮诗颜脸色虽然差级,却是克制着,她只是冷冷看着夏青,后者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应辟方,安安静静,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方才一见,就觉得这个女人颇为渺小,根本就不会让人起注意,如今来这么一出,又觉得不是了,或许真如她母亲所说,这个女人她要小心才是。
应辟方拧着眉:“你们误会了,夏青是平妻,自然会受到平妻该有的尊重,我答应过你们的事更不会忘。”
“那我们进来时,怎么有二个嬷嬷正阻止村长来这里吃饭?”
童平没有大牛那般冲,表情和语气都颇为温和,夏青是村长,如果首领待她好,也显示着应家待他们也会好,这是相辅相成的,如今他们跟着起义,已没有退路,所以不希望村长与应家闹僵。
阮诗颜听了一会就明白了,这些人跟夫君应该是有着牵带关系的,也是,应家现在根基不稳,这些小小权术她从小看到大,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再看自个丈夫对他们的态度,想来这几个也是重要的,尽管心中只觉受辱,但有的是机会扳回,这会便笑说:“你可能误会了,那二嬷嬷是我派去请她的,夏青妹妹若觉得受了什么委屈,大可以责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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