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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第一个站在我面前,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居然是个小女子。”
沈宛垂下了头,声音清冷而平静,“我也是近来读到史书,才偶有所感,胡言乱语,还望侯爷勿要见怪。”
“不,你的耿直直言,我很赏识。”
镇北候深深瞅着她,又看看周北慕,“你若是百般试探,只怕我还要猜来猜去......”
这是自己印象中那个运筹帷幄的镇北候吗?
沈宛双靥微红,道:“也不知侯爷有何打算?”
话已经摆到桌面上来谈,沈宛自然希望得到一个答复,否则,于心不安。
镇北候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道:“事关重大,只怕我还要和幕僚商议一番。
不过,若建王真有此心,我定会有所安排。”
到底是什么安排,他没有说,沈宛也没有问。
能得到镇北候恳切的一番答复,已经心满意足。
沈宛行了大礼,慢悠悠的出了门,将余下的时间留给了镇北候父子和沈晔。
站在屋檐下,只能望见连绵不绝枯草和一株株老树。
有风拂过,沈宛才发觉自己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权谋,果然不是人人都能玩的。
自己不过是仗着能预见未来,才会有所觉悟,若是没有看过这部小说,只怕此刻她也浑浑噩噩混日子罢了。
镇北候为了太子,也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建王。
沈宛只希望,她的选择没有错,天下大乱的那一天,不会到来。
雕花木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沈宛几乎不用去想就知道是谁,可她也没有说话。
周北慕并不太愿意看见自己,不是吗?
“你是怎么怀疑建王的?”
周北慕不知怎的走到了她身边,双目眺望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
“兄弟之间,为了百金之数,尚且争的头破血流,更何况,是这天下呢?”
沈宛淡淡一笑,“人总归是贪心的。”
顿了顿,“我想,你们家,也不是毫无所觉吧?”
谋反是一件需要谋划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几年的大事,不可能毫无迹象。
“嗯。”
周北慕低低应了,“不过,太子只要不犯错,没有把柄被人抓住,休想有人把他拉下来。”
虽说四下里无人,可站在屋檐下说这些,沈宛还是一阵发慌,她打住了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二人彼此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风吹过林间,风呼呼作响。
沈宛觉得身上有些冷,下意识的将手缩在了袖管里。
“去那边坐吧。”
周北慕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二人行至避风处,沈宛只觉得身上一暖。
是周北慕脱下了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
“你——”
沈宛坐着,有些吃力的扭头看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为什么要这样。
周北慕安静的立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一片氤氲,仿佛升起的雾霭,让人忍不住想要拂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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