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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枝缓步走近,耳畔的喘息声越来越狰狞,仿佛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这个失去理智的家伙撕碎。
她轻声问道:“梦到什么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魇,才能让萧洪山不管不顾的大开杀戒。
“小桑……不许……”
阮桑枝凑近耳朵,却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叹了口气,手掌抵在萧洪山的心口,自裂纹处振动蝶翼,转瞬间,自己的神魂也随之入梦。
四周景象陡变,大雨滂沱,哪怕是在虚幻的世界,阮桑枝也不喜欢这种湿答答的感觉。
抬眼望去,街巷十分眼熟,目光所及的前方乃曾经的衙门,旁边是知府孟立明的宅子,自己降生的地方。
“嗖——”
有黑影穿雨而过,行动极快,阮桑枝只来得及抓住一缕白发,而它们的目的地显然就是孟府。
“孟立明,这就是报应。”
为首的那人站在庭院之中,却丝毫没有淋湿衣裳,就连脸上的银白面具也干干净净。
阮桑枝顺着看过去,有些怔愣。
她第一次见到素未谋面的爹娘,竟然是在萧洪山的梦里。
父亲眉眼周正,儒雅俊朗,母亲明艳动人,落落大方。
哪怕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二人脸上都毫无惧色。
“你真以为自己还能出去?”
孟立明冷不丁开口,让那人骤然变了脸色:“你要害死自己妻儿?”
“死又何足惜!”
穆澄音握着丈夫的手,与他并肩而立:“能拉着祭司和这些喽啰做个垫背的,倒也不错。”
“天真。”
祭司阴恻恻的笑起来:“我不会真正的死去,忽勒终将等到我的归来。”
“但孟家,可要断子绝孙了。”
孟立明淡淡道:“玄门又不止靠孟家撑着,尔等多行不义必自毙,届时自会长眠。”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祭司似乎被这话激怒了,他操纵着傀尸发出猛烈进攻。
孟立明虽然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看着不愿苟且偷生的亲信一个接一个的殒命,心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悲愤。
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她分明是最无辜的那个,还刚刚生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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