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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囚龙之象,大凶。
视线下移,萧洪山双眸禁闭,额角青筋暴起,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看上去极为痛苦。
阮桑枝无奈揽着萧洪山的脊背,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肩窝。
随后曲指成印,刹那生出万千赤金魂蝶,自她掌心振翅翩飞,直冲云霄。
“铮——”
琴音和鸣,邪祟尽除,天朗气清。
萧洪山眉眼平和下来,有点点微光洒落在他的发间,宛若安眠的神只。
艳鬼凑过来:“需要小生将他抬进去吗?”
还没等他上手,萧洪山就警惕的睁眼,那把特制的匕首已经被他握在了指尖。
“!”
艳鬼一溜烟的跑掉了。
阮桑枝挑眉:“醒了?那就自己站着。”
闻言,萧洪山有些后悔,他厚脸皮的装作没听见,只是调整站姿,卸了大半的力道,没压着她。
“登基之后,我每夜都会做噩梦,无论是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夜,还是去年的除夕。”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些画面在阮桑枝的脑海中随之出现,或许,这世上只有她能感同身受了。
“小桑,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因此疯魔,真正成了他们口中的那个暴君。”
“你试试吧,就试试。”
“如果我没救了,就趁早跑得远远的,等师父来了结我。”
阮桑枝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说这种蠢话。”
莫须有的猜疑折磨了她许久,如今亲口听到萧洪山的辩白,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老爷子、燕璟、小芸……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宿怨缠身,来源蹊跷,你得罪谁了?”
见她目露疑惑,萧洪山直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眉眼间尽是帝王的肆意与威仪。
“不知,但得罪我的都死了。”
阮桑枝白了他一眼:“以后少杀两个就好了。”
“当真?”
仿佛这还是个很困难的要求似的,她后知后觉的想,或许市井之间流传的暴君一词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我那天是真想清君侧来着,可惜燕家人没……咳,没赶上。”
在阮桑枝护犊子的目光下,萧洪山将那句“没本事”
压了下去:“毕竟是自家妹夫,也得照拂照拂。”
“完事封我做个一字并肩王,配享太庙,流芳百世,岂不美哉?”
“可惜了。”
此时的脸色就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阮桑枝冷笑道:“怎么,做皇帝委屈你了?”
“可不是嘛,前朝那帮老东西一整天的跟我玩心计,后宫的漂亮姑娘连手都没摸……”
萧洪山清了清嗓子:“话说,我这一次大胜归来,往后便没有人能篡我的位。”
“你都是贵妃了,就不做点什么意思一下?”
阮桑枝懒得搭理他:“你要是来快点,我还安心做我的太子妃呢。”
也不知道萧洪山的脑子怎么长的,在片刻的沉默后,他冷不丁开口:“燕璟尸骨未寒,要是直接封你当皇后不太厚道,我虽不在乎什么,却也担心外面的人说你闲话。”
“放宽心,你做这个贵妃,待遇不会比皇后差!”
有一种万岁爷论功行赏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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