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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宗瞪着鞫容,瞪了片刻,砰的一拍龙案,猝然暴喝:“把皇后给朕揪过来!”
太监们动也不敢动,主上开口说要“揪”
人,行动的自是侍卫们,带刀侍卫领命,列队而出,气势汹汹前往仪坤宫。
隐约听到铠甲与佩刀撞击之声,使人心口发怵,沲岚跪在那里,悄悄偏过脸去,偷瞄徵羽。
徵羽闭目伏跪,鼻翼急促扇动,额头上全是汗,“啪嗒啪嗒”
滴在地上,有些还流进嘴里,口中发苦。
御书房里,除了鞫容神色略显轻松,太监宫婢们都十分紧张,惶恐难安。
主上怒火中烧,瞪着门口。
奴才们心头如大石压着,呼吸急促,耳内心跳如雷。
稍显漫长的等待与煎熬之中,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御书房门口人影连闪,适才领命而去的那拨侍卫,匆匆而返,后面还紧追着几个太监、宫女,都是仪坤宫那头来的,追在侍卫后头,惶惶疾呼:
“娘娘——娘娘——”
皇后左氏刚刚生产,本应卧榻静养,却被突如其来的挎刀侍卫,横闯入内,从床上蛮横地将人揪起,挟至御书房,惊得仪坤宫的人大呼小叫,惶惶追在其后。
闻得动静,御书房里的人,忍不住都抬眼往门口望去,个个都惊呆了——堂堂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本朝皇后,此刻竟是被侍卫挟入御出房,咚的一声,极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娘娘不肯前来,卑职只得冒犯了!”
一名禁军侍卫将领,单膝点地,抱拳拱手,“请主上恕罪!”
匡宗看看摔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左氏——皇后连宫廷盛装都未换上,仅着纤纤单衣,就极狼狈的被侍卫挟来,面如纸白,虚弱地伏在地上,几绺散落下的长发,汗津津粘在颈项。
“皇上……”
皇后刚刚生完孩子,此刻虚弱无比,蹙眉略略呻吟,跌于地上,微微仰起脸来,望向匡宗,眼底满含惊恐,却又略带惶惑:“臣妾是做错什么了吗?”
匡宗怒瞪着她,猝然伸手——拔出侍卫腰侧佩刀!
千牛刀寒芒一闪,只听“啊”
的一声惨叫,追着皇后惶惶跪进御书房来的一名小太监,捂着胸口倒下,眼珠子暴凸,一刀毙命。
“适才,皇后就是派了此人来,告诉朕,你给朕生了个皇子?”
一命呜呼的小太监,被侍卫拖了出去,曝尸于外,匡宗踩着地上大滩血渍,持刀步步逼近皇后,猝然将刀落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将刀上染的血,擦拭在她素净洁白的单衣上。
血腥扑鼻,皇后惊恐万状,喉咙里“咯咯”
作响,却只能紧巴巴颤出几个音:“臣、臣妾……不、不明白……”
这小太监究竟是说错了什么,亦或做错什么了?为何竟惹得龙颜震怒,甚至迁怒在她的身上?
“把那孩子,抱过来,让皇后亲自过目!”
匡宗一声喝令,适才接住女婴的太监,瑟瑟发抖地挪蹭着膝盖,小心翼翼挨了过来,抖手将怀中女婴交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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