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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蕖背上浸出一股冷汗,这声音......不是她的吗?
佣人回说:“先生出差去了,您不要多想。”
女人说:“去就去吧,我本来也拦不住。”
“太太,您不要这么说。
有您在一日,您才是杨家的太太,您才是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
白蕖牙根咬得蹦蹦响,她想掰过那女人的肩膀看一眼,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是,那她在梦里也太憋屈了吧!
像是如她所愿一样,一直坐着的女人站了起来,她缓缓的转身,提起了白蕖嗓子眼的一口气。
高耸的颧骨,蜡黄的脸色,即使能窥见丰盈时的美人样儿,但这幅尊容还是足以吓哭三五岁的小孩子。
白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后面,仰头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伸手双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脸庞,“嫁给他十年,他越来越风光,我却像花儿一样,到了枯萎的时候了......”
白蕖捏着衣领,她喘不上气来。
“他爱去那个女人那里就去吧,他们才是一家人。”
“太太......”
“我的儿子没了,她还有呢。”
一声刺耳的冷笑,她干枯的脸上一片平静,如死水一般沉默。
白蕖条件反射的摸自己的脸,肉肉的,绝不是她哪样的干瘦。
翻手看自己的,十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上面还贴了钻,耀眼又漂亮。
她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摸对面的脸。
一个穿空,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来复去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像是唱片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旁边的人推了推她,她陡然惊醒。
坐在大床上,看着撒了一地的凌乱衣物,她仿佛才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样。
伸出手来,微微颤抖,直到看到了依旧修长美丽的样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电话一直在响,她起身往浴室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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