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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录事为总管府录事参军,刚好要携妻子儿女来江州办一趟差事,临行前去文家辞行,看文宇刚从渡头回来,问他去做什么。
文父说文宇去渡头为谢家人送行,顺便说了想和谢家结亲的事。
文录事笑道:“真是巧了!
兄长既然有此意,我此次去江州,正好可以出面为兄长探探谢家的口风。”
文父和文宇对望一眼,文宇朝文录事拱手,道:“叔父,父亲和母亲的意思是等放榜以后再正式上门求亲。”
文录事摇头:“一家女,百家求。
此事宜早不宜迟,等放了榜,可就不止咱们一家去求,而且那时候去求亲,不如放榜前说定有诚意。”
文宇对谢蝉有意,当然巴不得亲事能早点定下,看向文父。
文父想了想,放榜后再上门求亲确实不够诚心,于是把事情托付给文录事。
文录事几乎和谢嘉琅几人一起到的江州,他知道王爷和世子都对谢嘉琅颇为赞赏,觉得此事大有可为,收拾好后便迫不及待地登门拜访。
前堂,文录事先替文宇问候谢六爷和谢嘉琅,然后提起谢蝉,问她可有婚配。
文家这才算是真的来问亲。
谢六爷心中欢喜,怕被文家看轻,忍着不笑,矜持地请文录事吃茶。
文录事看他居然没有露出狂喜之态,心里暗暗道,都说谢家二房势力,六房倒是很沉得住气,父亲如此,女儿也不会差,文宇眼光不错。
虽然谢六爷没有一口答应,但是两家都对对方印象不错,堂中气氛愉快融洽。
长辈相谈甚欢。
此起彼伏的笑声里,谢嘉琅喝着茶,沉默不语,心里想,不知道谢蝉的腿好点了没有。
谢六爷说了些客气话,要灶房备席面,留文录事吃饭。
席上,文录事把堂侄文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文家只是表露求亲之意,谢六爷不敢随便松口,跟着附和几句,一直忍到吃完饭,送走文录事,抹一把汗,长舒一口气,浮起满脸笑,对谢嘉琅道:“我让人把九娘叫过来,问问九娘的意思。
她要是愿意,咱们就给录事大人一个准确的答复。”
又道,“我看她很喜欢文家郎君,很般配。”
谢嘉琅立在阶前,道:“六叔,九娘今天撞伤了腿,不能多走动。”
“那我去看她!”
谢六爷转身往内院走。
谢嘉琅没有跟过去。
庭前一株杏树,枯黄的叶片随风飘下,跌落在他的长靴旁。
谢六爷喜滋滋地走进屋。
求亲这种事,文家长辈不开口,光凭文宇几句话,谢六爷认为不必透露给谢蝉知道,谁晓得文家是不是真的打算求亲?万一谢蝉知道了,对文宇起了心思,结果文宇反悔,谢蝉岂不是要伤心?
现在录事大人登门,谢六爷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蝉刚从正房那边回来,坐在榻上看自己腿上的青紫消了没有。
谢六爷要丫鬟都出去,咳嗽几声,上前道:“团团,爹爹问你一件事。”
谢蝉抬头。
“你觉得文家郎君怎么样啊?”
谢蝉点头:“文家哥哥人不错,圆滑,精明。”
谢六爷喜得直搓手:“那就好……那就好……文家这门亲事可以定下……”
谢蝉怔住,“什么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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