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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明知妙枫狡黠,难以问出消息,遂从妙安这边下手,只作是从京城赶来探望贺王的贺王府女眷,跟妙安闲聊之际出手极大方,于是没等几处香敬完,妙安便已一副推心置腹、知无不言的热忱模样。
世间最容易赢得他人好感的,总是这样一脸热忱的“真诚”
人。
阿原自然也不需要她的真诚。
她只想想真诚地打听些消息而已,比如慈心庵的背景,慈心庵来往的贵客。
对于传扬慈心庵的美名,妙安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她摸着阿原刚递过来的金叶子,蔼然出尘的世外高人模样,挺直胸膛说道:“本庵能有今日兴旺,都因我那妙枫师姐种下了善因。
当年吕才人军中受孕,皇上因战事激烈无暇顾及,只得自行前往汴梁相寻。
路过沁河时,她拖着八、九个月的身子不幸染病,也曾求助朱家亲友,却无人援手。
最后还是妙枫师姐慈悲为怀,将她接入庵中调理,后来就是在咱们庵中生下了郢王殿下。”
阿原撩起纱帷露出半边脸,笑容清丽无邪,“原来是这样的来历,怪不得贺王府几位如夫人都说慈心庵沾了贵气,说我要进香,就该来这里。”
妙安便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自得,“正是。
本庵虽地处荒僻,但吕才人另眼相看,郢王殿下也颇是眷顾,京城来的女施主便多有慕名而至的。”
阿原一路跟她聊着,眼见距离那姜探所住的那座小院不远,便叹道:“本想着沁河不比京城,总会安静些。
不想我那表哥聒噪,不论男女都只管往别院里带,每每撞见了,好生尴尬。
若此处有空余的屋子,我倒想借住数日,还能落个清净。”
妙安也听说过贺王府的小贺王爷慕北湮将门犬子,风流荒唐,对阿原更深信了几分,忙道:“小姐若是要住过来,空屋子尽有。”
阿原道:“我喜静不喜闹,最好是独门独院的。
若有这样的地儿,我便打算扰上数日。
当然,布施和香火钱是不敢少的,横竖也算是一桩功德!”
妙安便往那门扇紧闭的小院看了一眼,干笑两声,“小姐有这心,自然极好,极好……”
阿原妙目微转,“咦,那里是个小院么?看着好生幽静。
不知里面可有人住着?”
妙安踌躇道:“没有……目前没有。
不过行李还未搬走,需要好好收拾收拾。”
阿原问道:“是谁家的女眷?若是性情好的女子,没搬走也不妨,正好可以一处作伴。”
妙安道:“是一位京中大臣家的女眷,不过……咳,她前些日子回京了!”
“既如此,我就定下这院子。
待我回去跟舅舅说了,就把行李搬过来。”
阿原笑靥如花,将数张金叶子递过去,“这就算是订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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