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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面比今天早上也暖和许多。
因为我们被允许生旺一点点炉火,由于可以替代一下蜡烛,它们还没有被点上。
夜色发红,放得开的喧闹,人声嘈杂,大家都觉得很开心,自由自在。
那天傍晚,正是斯凯丘小姐用鞭子打她的学生彭斯的那天,和以前一样,我在长凳、桌子和一群群笑闹的人群之间,无所事事,即使旁边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
走过每一个窗户的时候,我不停地掀开窗帘,向外面望,外面大雪在飘着,一层积雪已经把最下边的窗户格子蒙上了,我向窗户靠去,把耳朵贴住,竟然可以听得出屋外大风在哀号,尽管屋内的笑声很大。
假如我处于这样一种情况,刚刚离开了一个温暖的家和爱我的父母,那么我离家的愁绪肯定会被目前这种时刻所影响,我的心情会被这风声所穿透,而我的宁静也会被这喧闹的人声所打扰。
但实际上,我却有些不安和兴奋而且莫名地激动了一阵子。
由于上面的两个因素,我心中直想着风可以再刮得狠些。
夜色完全黑下来,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罩住一样,而混乱更进一步地变为吵闹。
我跳过了长凳,钻过了桌子,来到一个壁炉面前挤着,在那里,我看到了彭斯,她正在高高的铁丝炉档边站着。
烧剩的灰烬发着微光,她就站着不说一句话,只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根本不注意旁边所有的一切。
“还是那一本《拉塞拉斯》?”
我问道,此刻来到她的身后。
她回答说:“是的,我刚刚看完。”
“这次我应该可以让她开口说话了。”
我暗暗地说,于是在她身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你的姓是彭斯,但你叫什么名字呀?”
“海伦。”
“你来的地方是不是很远呀?”
“我来的那个地方,得再往北一些,和苏格兰的边界离得很近。”
“将来你还会回那儿吗?”
“我希望差不多,但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那么你一定很想离开洛伍德?”
“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没有这个意思。
我到洛伍德是接受知识来了,没有学到什么,我就走了,那什么也不是。”
“可斯凯丘小姐,那个老师对你太凶了呀?”
“凶?一点儿也不是这样?她对我特别严厉,不允许我有一点儿缺点。”
“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不喜欢她,我会离她远一点儿,如果我被用鞭子打,我准会夺过来,并且当着她的面,折断它。”
“但我觉得你不会那样的。
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准会被勃洛克赫斯特先生开除的,对你的亲戚来说,这样的事真的是太不幸了,很唐突地做出一件事,结果很坏地影响到和你有关的人,这样不好。
更何况,《圣经》也教育我们以德报怨呀!”
“可那样太丢脸了,就如当众挨鞭子,并被罚站在一个满是人的屋子里,且不说你都这么大了,我比你小多了,可换作是我,肯定忍受不了。”
“既然你不能避免类似的情况,那必须一个人忍耐下去。
如果你没办法去忍受生命中应该忍耐的东西,那你也太弱小和愚笨了。”
我非常吃惊地听着她说这些话。
对我来说,理解这种忍耐的决心实在太难了,更别提让我明白或表扬她对待施罚者所抱有的那样一种宽容,可尽管我不懂其中事理,我依然以为海伦?彭斯观察事物的时候带着一种光,而这光是我所看不见的,我有些怀疑她是对的,可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对我实在不情愿。
就如同费比克斯(费比克斯:《圣经》中一个遇事拖延的法官。
),我把它留到以后再深究,这样会好些。
“您怎么错了,海伦?我觉得你很好呀,一点缺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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