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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道:“你怎么了?莫非是不高兴了?我特特出来见你……”
凌绝望着她乌溜溜的双眼,拧眉道:“你当真忘了所有了?你仔细看我是谁?”
她瞅了他半晌,怯生生地说道:“你如何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你是凌绝呀。”
她自顾自说着,仿佛觉得好笑一样,便捂嘴而乐。
凌绝见无法再跟她说下去,便重重叹息,道:“罢了,我如今叫人,把你送回去……”
他说话间,便欲往门口去唤小厮。
谁知应怀真猛地拉住他的手:“不要!
你别送我回去,我不喜欢……”
凌绝回头,盯着她,竟道:“你如何不喜欢,尚书大人待你不是如珠似宝的么?我也听说了,他连海月清辉也拿出来、特为了你弹奏……当初就连皇上想听,他都不曾答应过……”
应怀真却摇头,死死地拉着他的手不放:“我不知道什么海月清辉,你是说那把琴么?我不稀罕,你别送我回去,他很坏,我不喜欢!”
凌绝竟是哭笑不得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要执迷不悟,可知……你如今……是多大的造化,何必竟要自毁了?趁着他喜欢,你且识趣些儿,别惹他动怒,若他弃了你,又有什么好儿!”
应怀真闻听,便索性哭道:“我不要别人,只要跟着你,你不要让我回去,他会欺负我……”
凌绝一震,回头细看她,目光逡巡,便望见颈间几个醒目的红痕,顿时之间便无法动弹了。
应怀真泪眼汪汪求道:“你留下我好不好?”
原本她在这府内的时候,憔悴瘦弱的不成模样儿了,这两年养在唐府内,却已经水润秀美,不可言说,竟比昔日待字闺中之时越发明媚动人。
怪道那个人……也都忍不住。
凌绝眼睁睁看着,一念之间,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都已经是如此境地了,她满心里竟还只是想着自己,纵然唐毅对她再好,再如珠如宝,她竟也半点儿不动心,这究竟……是他的福气,还是他的冤孽?
终于闭上眼睛,狠心不看,只冷冷说道:“不必胡闹了,那不是欺负你,只是他……对你好罢了,别人想求还求不到的呢。
且你如今都不是昔日的大小姐了,别不识相。”
应怀真见他又欲走开,索性跑过来,竟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凌绝!
凌绝!
我是喜欢你的!
别叫我走!”
凌绝一瞬窒息,她身上的香气透了过来,让他顷刻竟有些迷乱,竟未曾立刻将她推开。
正在此刻,却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起,然后,有个人出现在门口。
端正庄重的容颜,清寂肃然,双鬓微霜,眸色沉沉,正凝望此处。
他默默地凝视了两人片刻,并无表情,亦无言语,只波澜不惊地抬脚走了进来。
凌绝却是甚惊,便忙将怀真推开。
怀真后退两步,忽地看到唐毅来到,顿时面露恐惧之色,竟又跑回凌绝身边。
凌绝正欲行礼,心中懊悔……却不知该如何向这人解释。
不料见怀真又跑过来,便猛地推开她道:“你走开!”
怀真身不由己退后,又些站不稳,却被唐毅及时地一把抱住。
然而她定了定神,发现身后的人是唐毅,却又不顾一切地挣开了……因是当着凌绝的面儿,唐毅也并没强行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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