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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一脸横肉的大癞子,看到了面带狞笑的张喜来……
他觉得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跟他相好的三个女人,对的起死去的爷爷奶奶,将来死了埋在大梁山,也对得起这里死去的每一个灵魂。
他做人坦荡荡。
尽到了一个大梁山男人应该尽到的一切责任。
黄纸跟蜡烛燃烧了起来,不单单是王海亮,附近上坟的人很多很多。
纸灰袅袅升起,弥漫在山野里,泛出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王海亮抽一口烟,深有感触说:“大夯叔,建军,你们站起来看看吧,今天的大梁山跟过去不一样了。
海亮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你们没有完成的一切,海亮都帮着你们完成了,你们可以瞑目了……。”
山坡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那是二丫在纵情高歌,唱的还是那首不太流行的歌曲,名字叫无名草。
你是荒郊外,一株无名草,没有花一样的妖娆。
雨里生长风里飘摇,一生风雨知多少?无名草小小的无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有谁肯为你嫣然一笑。
你是苦崖上一株无名草,没有树一样的依靠,寒霜侵袭,烈日煎熬,一生冷暖知多少……。
听着这歌声,王海亮彻底的醉谜了……
人世间,人人都是无名草,只不过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
有的遭遇了风雨的袭击,变得更加茁壮,而有的人却生长在温室里,经不得任何风雨。
他抽一口烟,浓烈的烟雾从长满胡子的嘴巴里喷发出来,脸上就洋溢起那种幸福,好像回到了久违的从前……
看着日暮落下,海亮背起手,在带娣的搀扶下慢慢走下了大山,大山就映出一片金黄。
男人走下山坡,看着那个苗条的身影在冲着他笑。
那女人正是二丫。
二丫是从大西北赶来的,因为她知道,男人王海亮要去夏威夷了,这可能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所以特来送行。
王海亮问:“二丫,你咋回来了?”
二丫嫣然一笑说:“想你,听说你要到美国去,特意回家送你的,还以为你走了呢。
吓人家一跳。”
海亮说:“不到日子,明天才走。”
二丫问:“海亮,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二丫发现男人在苦苦坚持,海亮已经快不行了,都瘦成了一张皮。
而且摇摇欲坠。
王海亮就拉了一下旁边带娣的手,说:“好,很好。”
带娣说:“姐,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家里去呗。”
二丫说声:“好。”
于是就过来跟带娣一起搀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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